“……朕龙体抱恙,恐不能勤政,朝中事务一律交由承安王打理。
另,太师岳寄安构陷太傅姜芷,意图霍乱朝纲,被承安王及时捉拿,入大理寺受罚。
钦此——”
圣旨一出,众人哗然,无不震惊地看向接旨的谢端阾,心中百转千回,当下有了定夺。
谢端阾站在所有人前方,俯视底下神色各异的大臣,撩唇一笑:“诸位可有要事要禀?若无他事,便退朝吧……”
“臣有禀!”
谁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凑上来?这不是在找死吗?!
众人定睛一看,是数月不曾对言的刘尚书,自从刘二姑娘的事情闹出来后,刘兹就仿佛被人打了一棒,整个人都萎靡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出来表态。
谢端阾微微眯起眼,“哦,刘尚书有何事要禀?”
刘兹无所畏惧地盯着他,“敢问王爷,太师大人构陷一事,可有证据?若单凭他人之言断太师大人的罪,未免寒了老臣们的心,且圣上龙体抱恙的事,又是因为何故?臣等前些日子还与圣上见面,怎的几日不见就不能上朝了?!”
殿内鸦雀无声,除却原本就站在谢端阾这边的人,其他人几乎都想问这个问题。
且不论岳寄安构陷真与假,没有证据说服他们是断断不行的,谢端阾作为一个刚认祖归来的王爷,手中既无实权又无功绩,这乍然代理圣上处理事宜,谁都是不服的,难免不叫人疑心今日这出,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谢端阾眸色骤冷,冰冷的煞气蜂拥而上,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纷纷心惊他竟有如此气势!
“大理寺少卿何在?”
他突然喊了一人,苏远礼尚未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还是身后的人捅捣了他一下,他才堪堪回过神,诚惶诚恐站出来。
“臣在。”
谢端阾语气压迫:“你来说!”
苏远礼微微睁大眼,下意识朝他那看去,触及他沉冷的视线,连忙收回目光,拱手道:“回王爷,太师构陷姜太傅一事,是其孙女上交的证据,里面详细记录了太师与他人合作诬陷姜太傅,桩桩件件,太师都已招供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几乎都变了脸色,却各有所因。
苏远礼这一番话,明里暗里提点他们,他手里还有其他人的证据,谁不服承安王的,便会被扣上构陷忠臣的罪名,毕竟六年前众臣请凌迟圣旨的事,他们都有份。
谢端阾眼神睥睨看着他们:“圣上前些日子染上怪病,连胡太医都束手无策,诸位不信,自去胡太医那儿求证。”
求证?整个皇宫都在你的掌控之下,求谁的证?
苏远礼暗暗翻了个白眼。
显然,刘兹也意识到这点,后背无端窜起凉意,“圣上龙体抱恙,郦朝不可无主,即便摄政王抗旨在先,也该由其代为掌权,承安王将会盛京,无权无绩,恐怕不太妥吧?”
朝臣中已有人开始动摇,刘兹的话并不无道理,圣上龙体抱恙,这个时候谁掌权,谁就是最后的赢家,诚然,他们都不太想谢端阾赢。
对于这个将将冒出来的王爷,半数人都是不服的,那些趋于他的淫威之下站位的人,此刻都默默无言,静观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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