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道“这是自然了,孝廉年少有为,风流倜傥,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我们二人若是彼此猜忌,岂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么”
谢舒说着,眼波一转,望向席侧烹茶的步练师,果然见她手势一顿,差点把一柄长柄金勺掉在了地下。
大乔笑道“你倒是有话直说。
这屋里很暖和,不如把外裳脱了吧,我你那斗篷簇新的,只怕是不禁脏,让阿琅和阿瑁先帮你收起来。”
大乔的近身侍婢阿琅闻言要上前替谢舒更衣,谢舒道“不必了,我身上有些冷津津的,还是穿着吧,况且绍儿也很喜欢这件衣裳呢。”
孙绍此时乖顺地依偎在谢舒怀里,斗篷边沿上镶着柔软的毛边,孙绍见了好奇,正用手抓着玩。
大乔见状柔声教训他道“绍儿,不许用手摸,当心弄脏了叔母的衣裳。”
谢舒微笑道“不打紧,让他玩吧。”
孙绍闻言得意地了对面席上的大乔,把大乔气得笑了。
谢舒道“大嫂方才是在做米糕么这种事交给庖厨就是,大嫂何必亲自动手”
大乔道“是绍儿想吃米糕,可府里的庖厨做得不是滋味,我便想亲自动手试试。
谁想绍儿缠人,见我做米糕不理他,便哭闹起来了,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呢。”
谢舒侧首道“青钺,你从前在将军府里伺候过,知道孙公子的口味,去厨下教教那些不长进的庖厨吧。”
青钺应诺去了。
大乔忙道“多谢青钺姑娘。”
孙绍听见有米糕吃,也很高兴,在谢舒怀里仰着小脸她。
谢舒低头冲他笑了笑,问大乔道“怎么这半日不见母亲出来”
大乔放低了声线道“这几日伯符带兵出征,娘担心他的安危,夜里总是睡不实,昨晚又折腾了一宿,今早起来吃了些东西,才睡下呢。”
谢舒点点头,道“那我也不便进去叨扰了。
说来孙将军至今已走了小半个月了,不知到达江夏郡了没有”
大乔道“前几日伯符派人快马送了一封家信回来,说差不多会在初八那日率军抵达黄祖屯兵的沙羡城,三日后开战。”
今日已是初五了,谢舒默默一推算,才知开战在即,不觉也有些悬心。
但她熟读史,心知江夏一役,孙策大获全胜,斩首敌军四万余人,截获战船六千艘,痛击黄祖,威慑刘表,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谢舒见对面席上的大乔柳黛微蹙,粉面低垂,情知她在替孙策担忧,便宽解道“孙将军能征善战,此次定能得胜归来的,大嫂不必挂心。”
大乔这才展颜一笑,道“你说得是,伯符吉人天相,一定会的。”
三个人说了半天的话,步练师却还磨磨蹭蹭地没有将茶送上来。
谢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茶汤好了没有说了这半日的话,我已有些口渴了呢。”
大乔只顾替带兵在外的孙策担忧,一时忘了这回事,听谢舒提起,也向步练师。
步练师忙道“好了,让诸位夫人久等,是奴的不是。”
舀了一碗茶汤,却因着心中有鬼,不愿送去给袁裳和谢舒,先递到了大乔的案上。
大乔蹙眉道“怎么这么不懂事,上茶不先紧着贵客,却先给我,岂是待客之道”
步练师忙道“是奴疏忽了。”
又舀了两碗茶,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大乔的侍婢阿琅和阿瑁不惯她磨磨蹭蹭的,上前欲接过她手中的茶送到谢舒和袁裳的案上。
步练师正巴不得离二人远点,忙要将茶递给阿琅和阿瑁。
哪知袁裳却冷冷道“兰沚,你从前是伺候我和夫人的,最是轻车熟路了,自己将茶送过来便是,何必劳动二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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