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好好答呢吗?事实就是这样,怎么,师哥是想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扣到我们头上不是?”
顾望舒心也是早就积了满心忿恨不满,见他不仅没觉得自己昨日做得些许过头,有丝毫歉意的,甚至还在跟自己做对顶头!
他真想不明白这人突然是怎么了。
怎会突然就想来杀了自己,突然就如此无情决绝。
“是非要听我说出,我带着他夜半私逃下山吃人肉啖人血做些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才觉得正常了?”
“你!”
顾长卿气的咬牙切齿接不上话来。
是论吵嘴耍无赖从小到大都没赢过这人,每次除了一顿拳脚没别的能让他解气。
只不过此次……对于顾长卿来说已经不是一顿毒打就能解气的原则问题了。
却看他还是一副丝毫不想赎罪认错的模样,甚至跑到师父面前赏脸,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冥顽不灵!”
“你恣意妄为!”
“再吵就给我一同滚出去……”
————即使入了秋,正午的日头还是照得明媚。
已无蝉鸣,却盛阳炎。
顾望舒把伞面压得更低了些,无心看天与秋色。
他今日真的太白了,就算遮得再低,任谁看来都是块行走的白缎子,是枚长了腿的玉雕成精。
这人世沉浮如海,每个人不都是卑微又渺小的一滴水。
固然随波逐流,与世浮沉,却也总是在这片海里的一份子。
可他不一样。
他觉着自己就是意外落进去的一滴油星,就算随波逐浪被击得零碎不堪粉身碎骨,也还是融不进,化不开,不被这片海所接受。
昨晚一夜未眠,又特意起了个大早过来给顾长卿现眼,再加之浑身骨头都在发寒生痛,手心和脖子上的伤口也裂裂生疼,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现在事了,提着的一口气松下来,顿时搞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四肢无力,连走起路都是飘的。
观里的小道士们此刻都匆匆跑着赶去吃中食,毕竟去晚了可能就抢不到最好的菜,一个个疾步如飞脚下生风,只有顾望舒独自逆着人群拖着个疲倦的身子往回走,此刻只想起睡个好觉。
从他身旁跑着过的小道士们一个个无不是被他这副仪态惊得在大吃一惊目瞪口呆中猛收脚步,侧至两旁让出路给他,四周一会儿一句“二师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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