笉罗得意地摆弄起茶杯,“我不过顺手,帮了大人一把。
三殿下和大皇子两强相争,必有一伤,这是迟早的事。
若没有那些不该有的妄念,‘天玄神弓’伤不了任何人,若有人想要证明那个传说,张了弓,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旁人……”
“但是先生,若我说,即便三殿下想要大皇子的性命,但我,却并不希望他死呢。”
泽临走过来,一把摁住了他的腕子,“这趟浑水,你并不想趟的,不是么?”
冷哼一声,笉罗手一歪,茶杯里水倒在了泽临的手背上。
“然而,大人却一步步将我拖进了这池浑水里,如今我想不趟都不行了。
你又如何说?”
沉默了许久,泽临言语铿锵道:“无论无何,我定然保你和铳儿周全。”
笉罗把手抽了出来,“就算不信你,我也难以抽身了,但愿你我都不要赌错了边。
我用了这火硝,并非是心狠手辣,不过……想早些看到结局罢了。”
泽临低头,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把茶水一点点抹去,道:“嗯,我明白,你此番擅自做主,倒还真是遂了三殿下的愿……这引子是在弓弦上?弓人禀告我时说,你上弦的功夫,他们全没见过。”
“哦,那是本门的功夫,一般人见都没见过。”
笉罗的目光里又透出些许孤傲,“弓弦和弓干上都做了手脚,引信不止一个,都藏在弓弦里,既细且密,只需外界一点摩擦,就能引燃,速度极快。
不过,弓弦上套了层蜡,开弓者试弓前需得剥离那层蜡,除了开弓者,它不会伤及无辜。”
泽临击掌喟叹:“此法,乃先生的师傅自创?”
“不,是我自创的。”
笉罗的眸子,仿佛一瞬间燃起了一簇火树银花。
“看来先生很喜欢……给他人,一些意外之喜。”
泽临眼睛望着地,好半天不言语,又道,“那两百支弓如若也能……”
笉罗打断了他,“休想,你想累死我?”
泽临嘿嘿一笑,“嗯……其实也用不着,那些人总归还是收归了好,我还不想弄死他们。”
“好了,依你所言,我该去作坊瞧瞧了。”
笉罗说完就往门外走,转头看了铳儿一眼,嘀咕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铳儿嗜睡的厉害。”
“啊,或许是天气的因由。”
给他取来蓑衣和斗笠,泽临把笉罗推出门外,“快走快走,铳儿醒来看到你又要哭。”
笉罗磨磨唧唧出了府,一路走一路想,心说不对呀,铳儿该是一醒来看不到她才会哭吧。
不过,最近铳儿确实反常,有时不瞅见他的脸还好,只要从梦中醒来一看到他的脸,就咧开了嘴大哭,他怎么哄都不成,反而是和泽临更亲近些。
泽临抱着铳儿时,他闹得再凶,却也是不哭的。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没,我最近很勤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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