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还捏着药瓶,“我自己上点药即可。”
李裴夺过她手里的药瓶,“我来。”
刚才是他考虑不周,请来太医,课上打架这事也就白白隐瞒了。
竺玉真是服了李裴,也不知他这般殷勤是图什么。
她如坐针毡,便是装得再从容镇定,脸颊烧得温热,像是被屋里的热气熏出来的薄红。
头顶落下的两道目光,将她看得头皮麻。
6绥的目光在她雪白的细腿上停留半晌,皮肤不仅白还像剥了壳的荔枝,特别的嫩。
他无声无息的视线自下而上,毫不掩饰,也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般□□的视线会冒犯了对方。
6绥感觉自己手上稍微用点劲,就被把他的腿给掰断了。
不堪一折,难怪遮遮掩掩,怕被人瞧见。
竺玉自懂事后从来都万分谨慎,不露于肤,炎炎夏日都藏得严实,怕被人察觉了身份危及性命。
她十分惜命,不想断送了自己。
竺玉的语气比方才要重上一些,她冷着小脸,即便如此也没什么威慑力,她没忍住,用脚踢了李裴一下,想把凑到自己跟前的人给赶走:“我回去会上药,你不必多管。”
语气不大好。
冷冷蹙着眉的样子就写着不高兴。
李裴被他轻轻踢了这么一下也没生气。
跟猫挠痒似的,没必要计较。
李裴看他脸上又红又白,浑身都不自在的样子,只当他是有些自卑,恼羞成怒了。
比起他们,他的身材骨架都偏瘦弱,个子也不比他们的高大威猛,文文弱弱像是打从娘胎里就缺了精气。
好似抽条的青竹,清瘦干净,却没什么男子该有的威猛。
李裴这个狗脾气在他跟前向来都有所收敛,不怎么作。
李裴自个儿都不知道这是为何,父亲在家,常常被他的混不吝气得要动用家法,直言不讳他就是条得了疯病睚眦必报的恶犬。
桀骜不驯,谁都瞧不上眼。
偏偏对殿下有着极好的耐心,还总心甘情愿的哄着他。
兴许只是因为沈竺玉生的太好了。
李裴每次瞧见他那张叫许多女子魂牵梦萦的脸,心里无端就觉得高兴。
李裴将药瓶重新塞给了他,语气都放轻了许多,没有刚才见谁都带着火气刺两句的冷漠,他说:“你别生气,我也是关心则乱。”
竺玉捏着药瓶,即刻推开了他,放下了裤腿,掩住自己的腿,她说:“一会儿先生该来上课了,你快回去。”
李裴起身,“知道了。”
这堂课,先生只给他们出了个题目,便没再管他们。
国子学里的先生,性情迥异,有如规矩方圆般严厉的老师,也有随性不管的老师。
竺玉悟性差,对着先生扔下的这句话琢磨了好半晌,也没想好从何下手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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