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爸这样说的时候我就想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外婆被送到了哪家医院,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但不知为什么,这个问题我没敢问出口,但我换了个方式问我爸,“到教室前我妈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我爸摇了摇头。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终于到了外婆家。
院子门开着,院子里站着几个邻居,他们本来在说着什么,看到我和我爸进了院子就都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们。
我和我爸也没空招呼他们,急急忙忙地进了屋。
我们来到外婆的房间,外婆还躺在床上,我妈站在床边低着头抹眼泪。
“妈妈,外婆怎么了。”
我跑过去拉着我妈的胳膊问她。
我妈一只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另一只绕到我身后抱着我,“你外婆……她走了。”
我看着外婆安详地躺在床上,她那样就是睡着了,怎么就……“医生没来?”
我爸站在旁边问。
“来了,来了就进行了检查,说是脑溢血,已经没抢救的必要了。”
我妈说话时带着哽咽,没有回头看我爸。
我靠着我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是我始终没有出声,甚至都没有喊一声“外婆”
。
我们一家人就那样站着,静静地看着外婆。
外婆的灵堂就设在她住的院子里,有很多亲戚朋友前来悼念。
外婆走后,我妈替我跟老杨请了几天假,好让我能送外婆最后一程。
按照我们这儿的习俗,星期五早上就是外婆出殡的时间。
一大早,我端着外婆的黑白照片,和我爸妈一起站上了扎着花圈的灵车,前往外婆安息的陵园。
到陵园的路上,灵车奔驰而引起的大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
我端正地站在灵车车厢的最前面,没有表情,没有眼泪,可能所有的泪水在给外婆守灵的两个夜里已经流干了。
我两眼呆呆地注视着正前方,心里脑里全是外婆陪着我从小到现在的画面。
外婆不识字,但最喜欢看我写东西,从我会写字开始,只要我在外婆面前写写画画,她就会把家里所有能出声的东西,包括收音机、电视都关掉,然后安静地坐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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