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沉默。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夏之白,心中油然升起一抹敬意,他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原因便在于此。
他是得了朱标授意。
但作为陛下信任的近臣,实则只能听陛下的吩咐,在将夏之白带到这边时,其实就可以动手了。
只是夏之白若真死了,他们这些在殿外等候的人,也全都活不了,以陛下如今的气量怒意,是不会容忍他们知道这些对话的。
他们必死!
若夏之白被殿下救下,那就还有一线生机,只要夏之白还活着,他就始终会是那个最被猜忌的人。
而他们也相对会安全不少。
毛骧也清楚。
自己并不在这个里面。
当他在洪武十五年,从陛下手中接过锦衣卫,并一步步将其打造成一个特务机构,一个主诏狱的机构时,他的命就不属于自己了。
他不怕死。
但他要为锦衣卫其他人着想。
他若死了,锦衣卫很多人会被牵连进去,很多人会死,现锦衣卫很多人都是当年跟着出身入死的兄弟。
他于心不忍。
他可以死,但锦衣卫得活。
毛骧紧了紧手中的刀,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伱不怕,但我怕。”
“我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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