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良猛回头,他看向说话的老和尚,见他面上带疤,他猜疑是不是隋文安。
“施主,你认识我了净师叔?”
递银子的僧人问,“我们没有铜钱,能否用这个银角杯抵房钱?”
“不收你们的房钱。”
隋良摆手,他走到了净大师面前,问:“我叫隋良,大师认识我吗?”
“施主见过我?”
老和尚摇头,“老衲在关外不曾见过施主。”
“施主该是认错人了,我师叔这是头一次来大汉。”
搬行李的和尚插话。
隋良歉意一笑,“抱歉抱歉,我再打听一下,你们的法号有重复的吗?”
“这避免不了的,我们是游僧,不是聚在佛寺,我们之间无法及时传递消息,法号相撞是常事。”
老和尚说。
“了净大师脸上的疤……”
隋良还想打听,但见对方变了脸色,他咽下到嘴的话。
用晚饭的时候,隋良领着隋慧在厨院外守着,等僧人出来,他悄悄说:“堂姐,你看看脸上带疤的老和尚是不是你大哥?他法号叫了净,我听我姐说他脸上带疤。”
隋慧仔细打量,末了摇头说:“不像,先
不说年龄对不上,就是长相也不一样。
你不记得我大哥了?他是个很温和的人,这个大师看着挺凶,眼里带煞气。”
听她这么说,隋良彻底不怀疑了,是不是都不重要,隋慧怀念的是她记忆里的人。
了净认出了隋慧,也得知她现在叫二娘,负责守着货栈跟客商讨价还价做生意,日子过得还不错。
他去长城根下诵读往生经的早上遇见她给狗梳毛,傍晚回来的时候经常看见她在货栈整理货物。
偶有一天,他回来早了遇见一个抱孩子的年轻男人喊她娘,他站在窗外多看了一会儿,却吓哭了孩子,他急匆匆走了,之后便有意避开。
念了十日往生经,二十七个僧人在一个清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真是我舅舅?”
胡安岁问。
“是他,一开始我没认出来,后来看他天天去长城根下念经我才确定。”
隋慧说。
“那你怎么不跟他相认?”
胡安岁不解。
“他也没打算相认,他可能只是回来看看,我不为难他。”
隋慧泪眼婆娑,她的目光穿过敞开的门窗望向天,喃喃道:“他会还俗吗?不会。
我若是缠着他,他会走得更远,还不如装不认识他,他以后路过敦煌还会再来。”
这实在是出乎胡安岁的意料,他以为再见到他舅舅,他娘会哭得死去活来。
“他比我煎熬,我有你,他只有他自己,他只有走自己的路才能不死,我不为难他了,知道他还活着我就满足了。”
隋慧抹把眼泪,她长长吁口气,过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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