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就领着铃铛,闹得他不得安宁!”
张家大太太姓潘,正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潘鼎的嫡长女。
张家二太太也不甘落后:“我也要回趟娘家,领着彬哥儿一道儿。
只不过我却不是去叨扰我爹,而是去寻我祖父。
不止彬哥儿,回头我还要领上我娘家所有的侄儿侄女,若是我祖父不答应,就等着带孩子罢!”
张家二太太姓凌,其祖父曾官拜太师,名曰凌宁仄。
至于最不善言辞的张家三太太则是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半响才无奈的道:“要不我也回去寻我曾祖父?可我怕他会骂我……”
别看张家三太太在妯娌之中半点儿不出挑,容貌才情都属一般,可事实上她的出身才是三人之中最高的。
三朝元老官拜正一品殿阁大学士,人称闲鹤先生的周老先生便是她的曾祖父。
且周家同旁的人家不同,通常多数人家都是重男轻女的,就算是张家,最多也就是将儿女一视同仁。
可周家却是正好相反,原因倒是极为简单,闲鹤先生共有五子二十一孙八十九曾孙,却独独只有张家三太太这唯一的一个曾孙女。
也因此,即便张家三太太哪哪儿都不出挑,却依然是周家上下的心肝宝贝儿。
唯一让人感到狐疑的是,这般疼着宠着非但没让她养成嚣张跋扈的性子,反而较之旁人略有些怯弱,加上她本人确实不出挑,为了避免将来受苦,闲鹤先生便做主将她许给了性子敦厚老实的张家三老爷为妻。
“三弟妹哟,要是老先生听得你这话,还不得气坏了?打就拿你当掌中宝心头肉般疼着宠着,别骂你了,连句重话都不曾过,我听着你这话都替老先生抱屈。”
张家二太太笑道。
一旁的张家大太太忙打圆场,道:“快别这么了,先听听淑娴怎么罢。
上次,被那好不讲道理的荣国府二太太连连打断,我到今个儿都不知晓荣国府那位二老爷是个甚么人。”
这话一出,张家婆媳四人都将目光落在了那拉淑娴面上。
那拉淑娴只抿嘴笑着道:“起我府上那位政二老爷呀,那可真是个不世之材,顶顶有赋的人,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做学问的。
最要紧的是,他不单有赋有灵性,更是打就格外的刻苦用功,古书里的头悬梁锥刺股,搁在他身上完全不算甚么。
那位用功起来,可是连我府上老太太都要被吓到的。
嫂子们且,这般的人物,我如何能拒绝为他寻名师?唉,倘若我家老爷有一半的能耐,我也就不愁了。”
嫁都嫁了,连孩子都生了,张家人就算心里略有些不自在,面上还是得劝着。
尤其是张家老太太,一面爱怜的搂着那拉淑娴,一面安抚道:“这不通学问没甚么,左右他是世袭的爵位。
上回我听你父亲哥哥们了,他看着就像是个会疼饶,提到你时,也是透着一股子温情。
女人呀,除了求夫君上进外,最要紧的还是夫君的心。”
要不然,那句‘悔教夫婿觅封侯’又是从何而来?
有些话张家老太太得,太太们却是不得。
当下,张家大太太只笑着岔开话题,道:“这一户人家里,长子袭爵鼎立门户,次子上进光耀门庭,这便够了。
既然荣国府那位二老爷这般有才能,回头我定予我父亲听。”
张家二太太、三太太也跟着附和道。
很快,借由张家饶嘴,全京城上下都知晓了荣国府二老爷贾政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经世之才,甚至连宫中都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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