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牙关紧咬,强自镇定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今是让你查是谁谋害了婉儿,可你却在此地妖言惑众,这就是龙翊卫的本事?”
谢星阑不疾不徐,但对面薛献知忍不住道:“什么私情?是谁与谁的私情?莫非是崔婉与旁人有私情,却被凶手栽赃到了铭儿身上?”
崔晋顿时大怒,“薛祭酒自重!
薛铭的遗书都写了,我劝你别把他摘得干干净净!
我家婉儿早与淮南郡王府定亲,绝不可能与旁人生出私情!”
薛献知死了孙儿,这几日因坊间流言,更是憋了一肚子火,一听这话立刻道:“那遗书是别人伪造的!
字迹虽和铭儿相似,但根本不是他写的!
依我看,分明就是你家崔婉与别人沾染不清,却连累了我家铭儿,你还要在陛下跟前倒打一耙!”
在场之人皆位高权重,眼看着审案公堂要变成一场骂战,李琨“啪”
地一声拍了桌案,“薛家门风清正,忠远伯府亦是谨守礼教之家,若是没有发生的事,龙翊卫和京畿衙门绝不可能冤枉你们,真相到底如何,还是让谢钦使说吧——”
崔晋和薛献知都闭了嘴,林氏白着脸,拢在袖中的指尖忍不住地颤抖,其他人则都看着谢星阑,也想知道那外头的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前面说过,这桩命案要从一桩私情说起,龙翊卫稽查数日,所得结果只怕要令死者家属失望。”
谢星阑看向崔薛二家,“崔婉确与人生有私,而与她生情之人,正是薛铭。”
谢星阑之言好似水入油锅,其他不知情之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崔晋和薛献知则瞬间被激怒,崔晋猛地站起身来,“这怎么可能?婉儿怎么可能与薛铭有情?”
薛献知一把年纪,也颤颤巍巍指着谢星阑道:“崔婉早有婚约,薛铭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与崔婉不清不楚?!”
谢星阑不多废话,径直道:“带证人澄砚——”
薛献知听得微愣,转头去看时,果然见薛铭的亲信小厮澄砚被龙翊卫押了进来,他颤声道:“你……你跟着铭儿多年,可不敢污蔑自家主子……”
翊卫将澄砚押入堂中,澄砚惨白着脸跪了下来。
谢星阑道:“前次薛铭身死,龙翊卫曾查问过澄砚,但当时澄砚撒了谎,直到昨夜,龙翊卫查到,澄砚在这两年间多次去城东的同福当铺典当财宝,而这些东西之中,有几样相信伯爷和夫人都认得——”
押着澄砚的翊卫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又将布包展开放在了澄砚身边的地上,只见其上有垂着丝绦流苏的同心佩,有绣纹繁复用料上乘的香袋,还有一把造型精美,绣着仕女图的折扇以及两只玉扳指。
澄砚面色惨白,冷汗顺着额头而下,一旁的林氏也双眸圆睁,崔晋身为男子,虽然看清了这些东西,却是道:“我怎不觉得眼熟?你要说这些东西都是婉儿的?”
谢星阑看着澄砚,“你来说——”
澄砚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对不住了老太爷,小人不敢背叛公子,可是人命关天,小人若不实话实话,官府衙门要定小人之罪,小人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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