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否的额头处浮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秦泺将蛊笼收好,抓过弟弟的手腕,看着他手臂上那些由于蛊虫爬行导致的淤青肿胀,双眉蹙起。
一时心疼。
秦泺用法术帮助弟弟又修复了一些手臂的内伤。
秦否睁眼的时候看见哥哥正在施法,道:“哥,不用的,这只是伤。”
秦泺没有理会秦否的话,而是将他手臂上的伤修复的差不多了,看不出那些淤青肿胀了,这才罢休。
“信鸢,你先好好休息吧。”
秦泺着,便离开了秦否的寝室。
秦泺离开后,秦否躺在床上睡着了。
古色古香的简洁卧房之中放着一鼎紫金香炉,袅袅烟熏顺着梁柱攀上屋顶。
清风溜进窗子,纱幔浮动,好是闲静。
床上的人睫毛轻轻地覆盖在眼睑,梦中又是一片白雾迷离。
“我会……回来的……”
秦否在梦中喃喃一句,伸着手想要去抓握住那饶衣袖,却在此时惊醒,单手松开了被握紧在手中的红色抹额。
红色飘落在地面。
“少爷醒了。”
红衣男子恰是时机的推门而入,将盛着洗漱温水的面盆放在一旁。
他拧了拧帕子,捡起掉在地上的抹额,动作很是随意的就坐在了床沿。
一双好似狐狸的眼睛半眯着,笑盈盈的看向秦否。
拿着帕子的手刚刚抬起,秦否便一把抓过,拒绝道:“我自己来。”
红衣男子也不生气,转身收拾起房间内的摆设。
他叫做聂弘,是六年前来到毒谷的修魔门徒。
自从三十年前,旧毒谷被一群修仙门派剿灭之后,这里便成为废墟一片。
而新谷主秦济作为旧毒谷的幸存弟子,竟然全然不顾被群起而攻之的危险,偏偏在二十年前突然回到这里,重建毒谷。
可是新毒谷不比从前,从不招摇过市的招揽门生,反而过起了隐居深山的潇洒生活。
聂弘的身世不祥,只是知道他是个修为极高之人。
可他来到毒谷不图名利、不修功法,只是一门心思的照顾起二少爷秦否的饮食起居。
别毒谷其他人暗地里这聂弘是看上了自家的二少爷。
就连秦否也觉得这个人无事献殷勤,分明就是对自己有所图谋。
这样的人,秦否自然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少爷可是又梦见他了?”
待秦否起身去面盆边洗漱,聂弘一边收拾起床褥,一边用那略带妖媚尾音的声音问道。
“嗯。”
秦否应了一声。
他做梦梦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打从六年前起,从梦中惊醒的秦否就会对上聂弘那一双狐妖转世似的眼眸。
“对了,在我昏睡之后,我爹来了吗?”
秦否一边用帕子擦拭脸上的清水,一边询问。
聂弘刚想开口,听见外面的动静,精灵似得耳朵忽然跳了跳。
随后面带笑意的道:“少爷还是自个问老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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