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个疑似盲人的家伙,就像是被冰冷黑暗笼罩的妖魔,或许下一刻就会露出致命的恐怖獠牙。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轻响。
从酒楼三层某个房间忽然传来。
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席诸沙哑虚弱的声音,“曲闳,老夫身体不适,你送一下刘香主。”
“是,长老。”
一行人沿着走廊行来,很快到了楼梯拐角。
居中的是一个身高过两米的壮汉,应该就是席诸刚刚提到的刘香主。
他在最高一层木梯站定,微微低头向下俯瞰。
目光落在苏暮身上,却并未多做停留,而是披上大氅径直向下走来。
苏暮朝着一侧移出半步,目送黑衣刀客跟在壮汉身后离开,面上浮现出若有所思表情。
片刻后。
酒楼三层最深处的房间。
苏暮和席长老相对而坐。
面前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
全部都是各种加料血食,几乎见不到一片青菜叶子。
还有一坛开了封的药酒,散出浓郁的苦涩味道。
席长老面色惨淡,裹着厚厚棉衣,呼吸间就像是在拉动风箱,看上去虚弱到了极点。
他给两人各斟一碗药酒,“刚才听曲闳说,苏兄弟被刘香主的两个属下拦住,他们没难为你吧。”
苏暮摩挲着冰冷光滑的瓷碗,大致已经猜到生了什么事情。
沉默片刻后,他忽然笑了起来,“人在弱势时,该退就退,能忍则忍,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更何况席长老在三山门内位高权重,面对区区一个香主逼宫骂娘都能隐忍不,我受到这点儿刁难又算得了什么?”
席诸倒是拿得起放得下,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倒是让苏兄弟见笑了,俗话说人一走茶就凉,结果老朽现在只是受了伤,就已经有些压制不住门内的涌动暗流。”
苏暮摇了摇头,意有所指说道,“人走茶凉这句话大体上是正确的,但其实也并不绝对。
比如说我就认识这样一位,人死了挺久之后酒还是温的,他的名字叫做华雄。”
“人死了很久,酒还是温的?”
席诸听了不由得皱起眉头,原本就惨淡的脸色,瞬间多出几分冰冷与凝重。
他喝了一碗药酒,苍白的面色多出少许红润,“苏兄弟或许还不知道,本门门主前段时间出城,不久后却又重伤而回,甚至来不及安排门内事务,便隐入秘密藏身之处闭关疗伤。
自此之后,整个三山门表面上虽然还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已然风起云涌、乱象纷呈,副门主和其他三位长老明争暗斗,如果不是顾忌藏身暗处的门主,怕是一早就要大打出手。”
停顿一下,席诸嘴角微微抽搐,满脸积郁愤懑表情。
“本来老夫手握黑羽、白翎两个堂口,麾下又掌控着多处产业,在整个门内都有着比较然的地位,任谁对我都是拉拢示好的态度。
但谁知道黑羽堂随门主外出探寻秘宝踪迹,竟落得个全员失踪的下场,仅存的白翎堂也在城外遭遇匪帮,一番交锋后损失惨重,片刻间便折了老夫视为左膀右臂的两大依靠。
再加上昨天卷入黑空巷,身受重伤才侥幸脱身而出,也不知道被哪个叛徒泄密,直接将消息传递了出去,甚至还暴露了老夫的藏身之地,顿时就落入到极其艰难的境地之中。”
席诸说到此处,转头向门外看了一眼,“刚刚来的刘香主,乃是副门主麾下最强战将,而且此人修行的是最难练成的硬功,据老夫推测他很有可能已经打通身柱督窍,臻至了刀枪不入,御气也难破的实力层次。
即便我未受伤时,也不太愿意面对这种对手……”
苏暮对三山门的内斗毫无兴趣,趁着席诸说话间隙开门见山问道,“席长老的重影幻听问题,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席诸叹了口气,“老夫尝试以本门内练功法疗伤,虽然在身体恢复上面效果不佳,没想到却对重影幻听问题有少许克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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