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要骄傲自满,若想在考试中拔得头筹,做到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必须要下更多功夫,至少得……”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郑裕霞开口打断,“暮哥儿大病初愈,现在最重要的是补益身体,你还在这里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当真要是把孩子累到落下病根,我绝对跟你没完。”
“我只是鼓励外加提醒一句,可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苏承山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转开话题,“陈先生,早上苏老六过来家里,说到西庄派人去城里送信的人已经返回,黎员外的女婿霍歧要回庄处理此事。”
陈峘向后靠坐椅背,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黎员外积攒了几十年的家财,要说黎家同族宿老不动心肯定是假的,他们做梦都想分而食之啃个满嘴流油。
但他们却也忌惮霍歧背后三山门的势力,害怕惹来后续的麻烦,终究是不敢下嘴去吃这个绝户。”
“大的财货不敢吃,边角油水还是要沾一些的,不过这都是他们西庄的内务,和我们这些外人却是没有什么关系。”
苏承山喝了口茶,忽然一声暗暗叹息,“时也运也,命也数也,也不知道黎员外如何惹到了凶人,最后落得个被灭满门的凄惨结局。”
他还准备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忽然咽下。
嘭嘭嘭!
急促敲门声响起,震得门廊上方的雪花簌簌落下。
苏暮有些警惕地转头向外看去。
除了警惕外,他还有些疑惑。
因为家里的狗没有叫。
它甚至缩在窝里不敢出来。
浑然不似之前有外人来时,无论熟不熟悉都要先吼上几嗓子,动静大时甚至能引动小半个庄子的狗齐齐声支援。
吱呀一声轻响。
正门被打开了陈峘一道缝隙。
苏暮刚刚来到前院,只是向外看了一眼,便不由得瞳孔收缩,身体也下意识绷紧,差点儿就要摆出练得最熟的割草式。
就连开门的陈峘都一下愣住,沉默片刻才出一声悠悠叹息。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你们到底是怎么猎到了这个大家伙。”
苏暮来到近前,看着门外趴在地上的那头猛兽,再将目光落在风尘仆仆的几个猎户身上,一时间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头老虎如此雄壮,表面上又看不到什么伤口,就连两只眼睛都完好无损,不由得便让他难以置信,这几个猎户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将之无伤拿下。
“回苏少爷的话,俺们兄弟几个在山里布置陷阱,本想着若是运气好,或许能捉到一只野鹿,结果万万没想到竟然弄住了一头老虎。”
“我们费了好大劲才将它从山里抬出,没敢回家便给苏老爷和少东家送了过来,准备换些粮食棉布和银钱,也好熬过马上就要到来的冬天。”
“除了这头老虎之外,我们还在山里采摘了一些珍贵药材,若是苏老爷不嫌弃的话,能换一些陈粮旧布也是好的。”
年龄最大的猎户絮絮叨叨说着,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颤抖和紧张。
苏暮将目光从老虎身上移开,再看向露出讨好笑容的猎户,总感觉他们表现得不太对劲。
按道理说,猎到这样一头大型猛兽,同时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本该无比兴奋高兴才对,结果这几人却明显是惊惧大于欣喜,仿佛这头老虎还要跳起来伤人一般。
或许是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才让他们即便是面对一具虎尸,都流露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苏承山一直没有表态,面上隐隐露出为难表情。
无论是他,还是几个猎户,都知道这头老虎价值不菲,不是其他小型猎物可以相提并论。
所以说用来交换的东西肯定不能太少,但真若是拿出差不多的钱粮布匹,就连苏承山都感觉有些止不住的肉痛。
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血气两空,还需要进补的苏暮,猛地一咬牙便做出了决定,让几个猎户直接将猛虎抬进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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