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统领内府第一署这么多年,他靠的不止是对上位者的服从,还有对下位者的悲悯。
可来自于一个奴婢的悲悯,在皇权的重压下,却显得如此轻贱。
或许这就是傅薇曾说的,他真是一个,好奴才。
“来,绫丫头。”
张寅将夏绫抱起来,让她枕在自己怀里,确认她伤的有多重。
这丫头跟傻了一样,只是木讷的睁着眼,由着他摆弄,身上那么多伤,也不喊一声疼。
“绫丫头,你……不要怨皇上。
他毕竟是个父亲,他所做的决定,一定是会多替太子殿下多考虑些的。”
夏绫丝毫没有反应。
半晌后,她嘶哑的问出一句:“我姨呢?”
张寅神色凄然:“灵柩已经出北安门了。
等殿下回来戴过孝,就送去昌平下葬。”
夏绫眸中似有冰锋,狠狠插入在冰面上,碎裂千里。
她一字一句的说:“有生之年,我一定,一定要带她回家。”
与这句誓言一同落下的,还有被伤痛封印的泪水。
夏绫倚在张寅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让她一个人睡在那无人的荒山上,得多孤单啊。
在傅薇过世后的第十日,宁澈终于赶回了京城。
北京城的秋日很短,天高云淡的日子就那么几天。
凉风一起,黄叶便萧索的落了满地,似是换了人间。
夏绫正在西五所内清扫阶前的落叶。
傅薇去世后,她从前住的房间上了锁。
可夏绫不愿这间院子就这么荒废下去,每日依旧会将她房间前的台阶打扫干净。
夏绫用扫帚将地上的枯叶都拢在一起,在这悄然无声中,她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向后看去。
有个人站在门口处。
比上回见面时,那人消瘦了一大圈。
他唇边生了一圈青茬,带着一身远道而归的风尘,不知有多少日没有梳洗过了。
夏绫手中的扫帚轰然倒地。
她无措的站在原地,牵起嘴角,想对那人笑一下。
可未出一言,泪水却先落了下来。
满庭落叶飘飞,宁澈走过来,轻轻把她拥进怀里。
夏绫环着宁澈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无声的啜泣起来。
宁澈也抱着怀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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