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皇帝冷笑了一声,“朕的身体自己知道,问你,不过是想着听听你的看法,你一昧躲闪,倒叫朕不畅快。”
张美人被他的直白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已经立了太子。”
她轻声反问,“难道太子在陛下心中,不足以担当大任?”
“太子处事周全,这很好。”
皇帝起嬴琅,也是满意的,“不过近来,好几次驳了朕的旨意,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朕身为君父,也不可事事由着他胡来。”
“那陛下的意思是?”
张美人搞不懂了。
皇帝既然对太子是满意的,为何还有这一问。
若是考验她,也无需多事,本朝无妃子殉葬的礼制,她这种有子嗣的后妃,要么跟着太后在宫中安享晚年,要么随子迁至王府,更谈不上后宫干政。
“顺境之中,忠奸难辨。”
皇帝了这么一句,“大秦基业,还是要良臣辅佐。”
显然,不是对她的。
第二日,嬴琅请安时,再次被拦在了福明殿之外。
若是第一,还可皇帝只是累了,不见太子,但是接连两如此,不得不叫人猜测,是不是要变了。
此时正值危急关头,站队一事,可是目前最要紧的。
原本大家都不约而同站在太子这一边,也是无从选择,但是听闻皇帝频频召见梁王,在千秋节当日,还特例加封,赏了许多贵重之物。
朝臣不免心思动荡,出入梁王府的人,渐渐多了。
更有请见皇帝,主动谈起太子监朝时,发号施令有所逾矩,许多事情未经皇帝,就私自下令整敕,如川大妄为,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起先皇帝也只是训斥了两句,不痛不痒过了。
直到重提查黎三让参与谋逆一事,皇帝突然震怒,此事是先皇在朝时候判的,若是判错了,岂不是打了皇室脸面,告诉下人,原来皇帝也是可以有错的,一旦被有心人推波助澜,子威名何存,信仰何在。
皇帝当即就将折子扔到太子身上,发了火:“你还不是皇帝,就想着推翻先皇的结案,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有没有先皇?”
嬴琅被斥,并未轻言放弃,只是道:“子威名,在于开疆拓土,在于任用贤能,在于百姓安居乐业,不在于一个三十年前的真相,知道真相却还避讳,如此不过是懦夫所为,不敢承认自己有失。”
他蹲下身收起了被皇帝扔掉的奏折,藏入袖郑
众目之下,有几名朝臣为他正直桀骜感动,纷纷上请。
但皇帝丝毫不退让,对附议的朝臣均出言呵斥,更有耿直的朝臣言辞激烈,皇帝便下令当庭杖责。
这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太子殿下。
有些朝臣看到太子被斥责,竟然也活动了心思,上奏太子越权的次数愈发多了,皇帝于是收缴了太子辅政监朝之权,令其在勤思殿反省,任何人不得探视。
此举无疑是废太子的先兆,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皇后多次求见,也被皇帝拒之门外,无奈只能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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