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抬眸,淡然无惧:“臣女睡眠好,不曾有梦。”
“那书信呢?你的回信,也如同此举一般,尽是些劝学之言?”
她读过多少书他不知晓,可总不会不晓得,写的是臣子向君主诉衷情,而非一个女子,对男子的仰慕。
或许她心中本无这种情感,又或许,她早将这情给了旁人,一丝都未曾留给他。
他知晓她的偏见,处处收敛,便是她三番两次无视,也都轻轻揭过,倒是让她拿捏住了如何对待他的弱处。
便是这一副无情无义的模样,让人生恨。
嬴琅直视着她的双眼,澄清明亮的眸子中,倒映出他的脸庞,她眼中有他,可是心中却无。
“你多次会见傅明朗,与他情意绵绵,孤克制要杀他之心,甚至留他科考之路,又为了你苦心孤诣所求,不将婚事公之于众,让他安心备考,可你呢?你便是如此回报?”
他斥声问道。
“殿下......”
越苏并无预料他会发火,虽不至于慌了神,但情急之下,一下子难以接话。
还想解释些什么,嬴琅已愤怒转头,疾步出了门,越苏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诺诺站在后头看他,可惜很快就没影了。
不知为何,她觉着,太子殿下的背影,有些可怜。
可她本也不是精通浓情蜜语之人,傅明朗给她的信多如牛毛,她的回信多也是家中琐事,无聊之事与他听。
对于嬴琅,总有欺瞒之苦难言,她若想扮作一个痴心人,写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信手拈来,可她并不想骗他。
越苏本以为写信不过是赌气之言,倒不知他对此事那么看重,突然发难,当下心绪离乱,不知道怎么办了。
六幺端了个食盒进来,越苏已经认出了他,便问他在此处是否习惯。
他起先还有些吞吞吐吐,不敢言语,越苏让他不必拘谨,既然已经收留了他,便不会随意打发,只要如实回答。
他眼中满是感恩,腼腆的笑容让人愉悦:“此处有瓦遮头,吃穿不愁,比以前的生活好一万倍。”
“很好,你跟着徐掌柜,能识文断字,不至于做个睁眼瞎,日后兴许有大用处。”
六幺越听越是感动恩情之重,将食盒放下,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姑娘待我恩重如山,六幺当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姑娘。”
越苏淡然而笑,注意到他放置的食盒并非凡品:“这是徐掌柜让你送来的?”
他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是那位王公子来时,他手底下的一个侍卫拎过来的,宝贝得很。”
交于他时,徐掌柜还特意擦拭过边缘,探了内层尚有余温,才敢让他呈上来。
怪不得,盖子上的图案雕龙画凤,岂是普通人家敢用。
越苏打开后,喷鼻的香味伴着一丝丝药味散开,笼屉中一共上下三碟菜,摆样齐整,玲珑精致,偏量极少,似乎只够一人食用。
食盒底还放着一张纸,上面是手抄的几个药方,字迹绢细刚毅,用法剂量都写得十分细致。
她瞧着,像是嬴琅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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