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一波,实在难以接受。
他为官几十载顺风顺水,今夜倒被吓出不少冷汗,然而眼前的女儿,反而镇定的不能再镇定。
他忽然有些弱了气势,怎么一个大男人,比个女儿还不如。
“父亲所言正是。”
越苏转头对他道,“梁先生曾与我讲过,他有一种药物,服下之后,可令健壮之人脉搏虚弱如同得了绝症痨疾,届时娘娘令太医来查看,也不会有问题。”
“过后府中发丧,瞒过外人,不是难事。”
毕竟没人会去想,一个快成为太子妃的贵女,会假死逃脱,他们只会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却没命享用。
只要不开棺,放个假人进去,长埋于地,从此世间再无平安侯府长女。
“可是蕙儿假死了,没有了身份,她怎么活?”
何太太仍旧不能接受:“难不成就没名没分跟着谢姜不成......”
越蕙那么金尊玉贵养大,没了侯府嫡女的身份,谢家定然不会要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越蕙怎能受这种委屈。
“既如此......”
越苏抚了抚床上越蕙的衣袖,毅然决然道:“那便让她用女儿的身份活着吧。”
“何府的二姑娘,这样也能嫁入谢家,跟着回钦州便好。”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会儿,还是何致明最先反应过来:“这如何使得?你是你,越蕙是越蕙,她占用了你的身份,你要何去何从?”
若是越蕙的顺遂需要用妹妹的一辈子相赔,他是万万不同意的:“你没了身份,没了户籍,府中就算养你一辈子,也只能抬头不见日,不得光明立于人前,我何致明的女儿,怎能如此?我又如何对得起你阿娘?”
何太太看着丈夫,即心酸又无奈,她当然清楚,婉娘在丈夫心底有一席之地的,越蕙即使是嫡长女,在他眼里也不比越苏地位高。
她没有话,是知道丈夫定然不会愿意越苏为越蕙牺牲,刚刚浮起的希望也没法,只好掩面而泣,可怜下父母心,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就这样香消玉殒。
越苏并不把失去身份这件事放在心上,看了一眼失落的何太太,又看了一眼何致明,冷静道:“父亲,长姐的性命要紧,最重要的是尽快绝了这门亲事,其他的,还可从长计议。”
何太太忍不住应和:“眼下保住蕙儿性命要紧,老爷,您就暂且答应这个法子吧。”
她生怕越苏后悔,又补充道:“越苏不会委屈的,府中不好呆,我族中亲友遍布各地,就算离开京城,寻个假身份暂住于他们家中也可,他们都是当地名门望族,不会亏待越苏,等过上三五年,她想回来,我也可以安排个不显眼的身份。”
何致明仍然不愿越苏这样做:“越蕙的事,怎么能让越苏牺牲?”
“老爷,难道您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越蕙去死吗?”
何太太再也忍不住,大声哀求:“如果您不同意,那就是绝了越蕙的路!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母女俩一起上路好了。”
完,扑通一声跪在了何致明的面前。
今日赶马的是个年轻马夫,不如老师傅稳重,马车颠簸,靠在软枕上也摇摇晃晃,不得安心。
越苏坐在车上,心中仍想着梁先生临别的话语。
“此药一旦服用,就算日后服了解药,身子也会有不可逆的损伤。”
“轻则忧思疲惫,虚弱乏力,要将养数月才能好转,重则从此缠绵病榻,身体也会比常人弱了许多。
越蕙姑娘一贯身强体壮,倒还不碍事,若是姑娘服用,恐怕要染上病根儿,日后像轻微的风寒,对普通人不过是七日便好,而对于您,可能是要命的......”
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服下:“把水壶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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