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怀疑过其中蹊跷,只是那时已顾不了其他,脑子里只想着能逃出去就好。
没想到他早已知晓,不过是顺着我的意玩了一场猫追耗子。
“我敢说自打少君决定纳你为夫人,你那张脸上就写着‘我要逃’三个字,连我也察觉出你不对劲何况少君,实在用不着我去告状。
你硬要我帮,我不得不帮,即便是徒劳也好免得你对我生怨,原想就当你出去溜达一会儿,要知道会有这苦果吃我哪还能由着你。”
我连连作揖道歉,错怪你了祈公子,你是大好人。
他苦笑,“我说过,命运不可违时便要遵从。”
“你从前说我最好能回来,可我回来了你并不高兴。”
他说过的话很多,谁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他故作惊讶,“我有吗?”
累了,闭上眼不再说话。
每一个人都是深不见底的迷谭,我没想过去探视。
整日睡还是那么好眠,一觉醒来竟已天黑。
青儿把小桌几端上床摆好饭菜,坐起身吃了半碗便饱了。
接着喝药,小解,擦拭身体,背后上药,穿上干净衣衫,擦脸擦手梳理头发,卧躺下继续睡。
“先别吹。”
叫住吹灯的青儿让她扶着我下地,垫着脚来到梳妆柜前,解开衣服背向大铜镜,转头看去,模模糊糊地看见未消散的淤痕像黑蛇一样盘在背上。
一寸余宽的马鞭不会让人有皮开肉绽的外伤,顶多是两指高的肿埂和这样的淤黑。
正要穿上衣服,瞥见铜镜里晃过人影,下意识地转向镜子……
“少君!”
青儿只顾蹲身行礼,忘记要扶住我。
单脚稳住身体,飞快拉起衣服系好,转过身面向他,“见过少君。”
望了望外屋,心想年嫫嫫怎么不支声啊。
我恭敬地向他行注目礼,身体的记忆太过深刻,近一月不见这会儿一见他皱眉挑眼我几乎要举手叫‘我不跑了’。
人都是这德行吗,祈公子好言好语苦口婆心规劝,我当是耳边风,他一句话不说直接招呼鞭子和剑,我便连想也不敢想了。
他牵住我的手将我带到床边,手隔着衣衫抚上我的背,“好些没有?”
我僵直着身体,点头。
“别再有歪心思。”
我忙摇头,没有了,他非常成功地根除了我任何一丝想逃的心。
“那就好,歇着吧。”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听见青儿和年嫫嫫的恭送声略感失望,我哪里睡得着,正想有个人能说会儿话。
可马上又想到,正是拜这位少君所赐让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伤疤没好却把疼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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