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倒影着嶙峋巨石上那一红一灰的两个影子,有些扭曲的古怪。
木脸的妖怪只盯着最远的方向,忽然说道:“是迷瘴。”
“哦?”
九鸣抬头看了看,非常赞同地点头,“那就是说怎麽走都只在绕弯了。
难怪这块石头我总觉得眼熟!”
明知身在迷瘴,反而笑得更欢,“看来是来对地方了!
呵呵,飞帘,我们来比比看谁先走出这迷瘴如何?”
他倒是狡猾,心知飞帘不懂飞天之术,而他在空中要勘破迷瘴可说是轻而易举。
闻他话音一落,四翅飞展,便打算升空而起。
岂料飞帘淡淡说道:“不必了。”
手出快如闪电,横臂伸来,一下揪住其中一只蝠翼翅骨,险些叫九鸣失了平衡掉落水中。
九鸣虽然平日大大咧咧,但翼族而言翅膀可说是相当敏感脆弱的部位,若非有所需要,他向来不易外露,岂料飞帘招呼也不打一声,毫无防备地叫人给钳住,不由恼怒,企图挣扎偏那飞帘的手像铁钳一般,挣不开去:“你做什麽?!”
对方却是二话不说,口中念动法诀,只见地表像融化一般将他二人吸入地下,随即眼前漆黑一片,虽无窒息之感,但黑暗中被埋在地下的感觉绝对称不上舒服。
很快又觉得仿佛在飞速前移,不消片刻,翅膀又被抓着提起,阳光刺目,已又站在地上。
“放手!
!”
九鸣猛地一挣,飞帘的手适时松开,红发的妖怪猛然站直身,回头吼道:“你当我是萝卜吗?!”
对方好像不能理解地看着他,良久,吐出话来:“是你说的,若有捷径就带上你。”
“你──”
九鸣想不到对方还真是一板一眼地理解他所说的话,当即被自己的话给噎死,正是磨牙切齿,却忽然发觉眼前景色早已变化,蜿蜒曲折的河道俨然消失,四周峭壁高耸,中间是一片宽畅平缓的草地,看来飞帘的土遁法术已轻易破了地面上的迷瘴。
“咦?这里是……”
“河谷尽头。”
这片被四面陡峭石壁包围的草原相当宽广,草上石块嶙峋,绿草间杂生了大量丝瓣剪秋箩,花色红艳,骤眼看去,处处似流淌着满地的鲜血,千年前那场血流成河的处刑仿佛才刚刚结束。
此地隐隐透着压抑之感,若再细察,便在这密封般的空气中感觉到一丝丝死亡的尸气。
想必便是上古兵主埋骨之处。
二妖不再多言便分头搜索,只是找了半天,也没能翻到可疑的土堆或是尸骸。
九鸣一直翻找,连石头都翻了个个,已几乎走到尽头,依然一无所获。
一番折腾,天色渐暗,腹中更是饥饿,他可是从来没有虐待过自己的肚皮,什麽时候饿了,啊呜张嘴,妖怪也好神仙也罢,填了肚子再说。
可惜眼下谷内并无活物,想着想着,忍不住回头瞄了瞄不远处的飞帘,咽了口唾沫,算了,看他那身板……吃了也怕撑着难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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