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通点点头。
杜鑫良又说,“后来我认识了你妈,你妈把你干妈介绍给我,我才又见到了你徐伯,当时我就跟你妈说,这肯定是缘分。”
杜鑫良提到了秦育华,两个人又不说话了。
杜瑞通望向窗外,黑黢黢的夜幕下,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玻璃的反光里,他和杜鑫良两张极力忍住不哭的脸。
秦育华的后事办理得还算顺利,旅行社还有景区的负责人都心甘情愿地担责赔偿,保险公司的理赔手续也开始启动。
秦育华的尸体在当地的殡仪馆火化。
杜家父子将带着她的骨灰回春溪市安葬。
确定了回程的火车后,杜瑞通找了部公用电话,拨通了所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康小冠,听见来电话的是杜瑞通,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不自然。
杜瑞通问他徐歌在哪里,让他听电话。
康小冠支支吾吾了一阵后说徐歌出去了,这会儿没在所里。
杜瑞通说,“那让所长接电话。”
康小冠又说,“所长去市里开会了也没在。”
杜瑞通叹了口气,说,“那你给徐歌说一下,我下午再给他打。”
康小冠似乎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到了下午,再打电话到所里,响了好久才终于有人接,来接电话的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户籍警,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听见杜瑞通问起徐歌,她一开始只是说不知道。
杜瑞通听出来了她的口气不对,再三追问下,那边才终于憋不住了。
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抽泣声让杜瑞通摸不着头脑,他着急地问,“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那边又哭了一阵子,才说,“徐歌出事了。
所长他们这几天都去了市局。
他们知道你家里出了事,所以不想让你知道,想让你先平安回来再说……对不起,对不起……”
“到底出什么事了?”
杜瑞通简直就是在喊了,“徐歌到底怎么了?”
“他,他死了。
就是星期二的事。
他自己一个人去了繁星巷市场的肉铺,结果在那被人杀了……”
电话那头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杜瑞通一个字也没听见。
他握着听筒,如全身都落入冰窟窿里的困兽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兽一般的怒吼。
徐歌的尸体是护工发现的。
星期一的早上,苗春花见了红,她自己挣扎着去了医院,临走前,她给一个旁边铺子里的大婶留了点钱,让她帮着给自己瘫痪在床的丈夫做几天饭,至于把屎把尿擦身这样的活,她已经找了一个护工,那人每天中午来,会到大婶那取给瘫痪病人喂的饭,然后就伺候病人吃饭,换尿垫子,擦身,每三天换洗一次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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