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么完美的姐姐却被查出来了急性白血病,病症凶险,住院不到三个月就死了。
她想姐姐,但也在心里知道,如果姐姐还活着,那爸爸妈妈还会如同过往姐姐还在的那些年一样,永远更爱姐姐。
现在他们对自己比以前姐姐还在时好了很多,除了自己毕竟是他们生出来的以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姐姐死了,他们只剩了她这一个孩子,所以他们没得选了。
做完作业后,她关灯睡觉,已经过了十一点,但她还是没有多少睡意,她又想起发生在傍晚伞下的那个初吻,忍不住不断回味。
她觉得自己心底的汪洋还在滚热地发烫,她快乐地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她用被角紧紧地掩住自己的嘴,她不能发出一丁点会让父母警觉的声音。
辗转反侧了一阵,她蹑手蹑脚地起来上厕所。
夜很静,她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听到对面父母的房间里,传来两个人的低语。
主要是爸爸在说,妈妈只是答应。
“她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爸爸说。
妈妈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
爸爸说。
“那,那怎么办?”
“我真想打她一顿。”
“别,别打她吧……”
父亲又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当初听了那个算命的,说第二个肯定是个儿子,那也不会留下她。
结果还害的你大出血,差点没命了。”
妈妈已经哭了。
“不行,我真的得想个办法,要不然这个孩子就算是毁了。”
妈妈呜咽着说,“我真想珍珍。”
珍珍是姐姐的小名。
她又站在午夜的黑暗里听了一阵,然后悄无声息地缩回了自己的屋里。
她手脚冰凉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初吻,却开始为自己刚才回味初吻时胸口里涌起的兴奋和雀跃而感到羞耻。
“淫荡”
。
她听到爸爸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自己只有十五岁,是已经可以承载这个形容词的年纪了吗?
这件事后来没人再提,她按部就班地上学回家,只是偶尔她会捕捉到饭桌那头,妈妈带着复杂神情投射过来的眼神。
她问妈妈怎么了,妈妈总是会立刻换上一张故作轻松的笑脸,然后温柔地让她多吃一点。
她知道妈妈有事情瞒着她,就像她也有事情瞒着妈妈一样。
半个月前学校让缴资料费,因为已经是期限的最后一天,所以她不得不回家去取,到了家她才想起来妈妈回了姥姥家,这几天都不在。
她本想转身下楼,却听见屋里传来本该在单位上班的爸爸的声音。
他的声音,和一个女人的声音揉在了一起。
那是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十五岁的她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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