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大喜日子,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要我说,这事奈不着人家林姑娘,就大当家那温猪子不怕开水烫的性子,就得用又汤油泼,若非林姑娘这回给了他颜色瞧,他能有这觉悟”
“话是这么说的,林姑娘也不能当真就去了眉山成了宋夫人,那咱们大当家的怎么办。”
“笨啊。”
刘婶子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的头上,“再大的怨,咱也得先将人抢回来,之后大当家如何哄,那不就是两人被窝里的事情了。”
一堆子的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直到到了山下不断游动的几点星火,才高呼了起来,“回来了,快快去接人。”
林冬被点了穴,一日都在马车上躺着。
从灵山到巫山,大半日才到山脚下,沈颂一直坐在她的跟前,一步不离,也没顾得处理自己的伤口,血迹糊了一身,头轻轻地靠在了马车壁上,着林冬一笑,凄凉地道,“我要早知道自己有今日,断不会死鸭子嘴硬,为自己寻了那么多的死路。”
林冬不能动,不能说,只能听。
“我保证今日是最后一次,等你我拜完堂,结为夫妻之后,我任凭你处置。”
林冬想骂他的词儿堵在了喉咙口,一句都说不出来。
比起心头的愤怒,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那样一个清高,注重规矩的人,怎么就突然如此不要脸了。
十一年,他隐藏的多好
林冬动不得,只能任他摆布。
到了山底下,沈颂便起身掀起了车帘,将她从车上扶了起来,搂进了怀里。
山道上那一排弯弯曲曲的灯笼,确实如同二当家所说,明亮又好,灯火燃起来的地方,从下从上瞧,一眼就能出是一个“冬”
字。
“往后这条山路上,夜里灯火不灭,长明。”
沈颂轻轻地挪了挪身子,低下头去时,那下颚几乎蹭到了林冬的发丝上,“喜欢灯,咱们就一直点着。”
林冬能动的只有眼珠子。
了一眼满山头的灯火之后,突地闭上了眼睛。
沈颂也没逼她去。
从山脚下一路上来,马车停在了巫山的寨子前,热闹声传来,被沈颂抱下了马车,林冬又才睁开了眼睛。
整个寨子,大火红灯笼高挂,张灯结彩。
明摆着就是事先预谋好了的。
想起这段日子,沈颂在她跟前耍出来的花招,林冬那股被强压在心口的怒气,再一次窜到了胸口,眸子一抬,目光刚落到沈颂的脸上,便被沈颂一块红布从头罩了下来。
沈颂抱着林冬落地的那一瞬,寨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却没顾得着欢呼,忙地散开,各就各位,各干各的事。
大婚的东西,眉山宋家在筹办,巫山也在筹办,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没有一处含糊。
沈颂在一群婆子的催促之下,匆忙地换上了喜服。
拜天地时,林冬由刘婶子扶着。
三拜。
一声“礼成”
之后,林冬被沈颂抱着回了房,搁在了大红的婚床之上,这才替她解开了她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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