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哥,那些人没有得逞,小宝身上有外伤,等找到歇息的地方,我给他上药。
有我在,你和小宝都放心吧。
&rdo;压下一肚子的疑问,蓝无月回头看了一眼,在心里记下了小宝的这份恩情。
大哥的身上除了血渍之外,没有半点脏污,这个孩子把大哥照顾的很好。
大哥说的对,老天还记得他们。
&ldo;驾!
&rdo;马车快速朝天完全黑了,第三座山的入山口还未抵达,蓝无月索性找了个隐蔽的山坳处落脚。
点上小宝放在马车後头的驱蚊草,蓝无月就近捡了些树枝,点燃。
做完之後,蓝无月掀开车帘,说:&ldo;大哥,今晚就在这里歇脚吧,明早天亮了我们再去找凡谷。
&rdo;&ldo;不急於这一晚,你也累了,歇歇。
&rdo;遇到了三弟,聂政的心情明显大好,眼角、嘴角都带了抹喜悦。
看看车内,小宝窝在大哥的身边睡著,他便断了叫醒他的念头,转而说:&ldo;大哥,你整日躺著身子会不舒服,我抱你出来透透气吧。
&rdo;说著,他就伸出左手,欲把大哥扶起来。
聂政摇摇头,说:&ldo;小宝每天都会,给我擦身,帮我翻身,外头凉快了,他就会掀开车帘,给我透气,你莫担心了。
&rdo;还有就是,他不想给三弟添麻烦,三弟只有一只手,抱他出去定会费力。
不过聂政的话听在蓝无月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感受。
满是感激地又多看了小宝两眼,蓝无月还是把大哥扶了起来,说:&ldo;大哥放心,我现在虽是独臂,但也不必以前差多少。
&rdo;他岂会不清楚大哥是顾及他的手。
兄弟那麽多年,聂政了解蓝无月的固执,他们三兄弟里老三向来是说什麽就要做什麽,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先把放在一旁的被子拿出来在地上铺好,蓝无月上了车,把大哥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左手揽住大哥的腰,轻松地把大哥抱了起来,然後稍稍弯腰,把大哥整个人扛起来,再慢慢退出马车。
把大哥放在被子上,靠著树干,蓝无月理了理大哥的衣服,宽慰地说:&ldo;怎麽样大哥?就算是一只手我也能做好。
&rdo;聂政明显地笑了,可心里却格外伤感,但三弟绝不会要他的可怜,他的手微微动了动,马上被人明白地握住。
他沙哑地说:&ldo;你一向都是最好的。
&rdo;蓝无月跪在大哥的身边,头抵在大哥的肩上,感受大哥活著的气息,久久没有出声。
聂政也没有出声,他只是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握住三弟冰凉的左手,记忆中,三弟的手从未这麽冰凉过。
那场灾难,他成了废人,三弟失了右臂,二弟下落不明,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一切都物是人非。
蓝无月很伤心、很难过,眼泪无声地淌下,肩膀微动。
寂静的夜,寂静的林中,他以这样的方式来排解压在心里已经五年的伤与恨。
原本以为大哥早已成死在了那场灾劫中,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大哥。
五年来的种种艰辛,他独自咽下,不愿也不会告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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