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点头:“韩家人说,是谢家与厢军那位副指挥使陷害了韩同等人,只是空口说出来,却没什么凭据,去也衙署也是无用。
我照他们的意思将状纸写好,但也不知为何,他们拿走了状纸却没去衙署。”
谢玉琰思量片刻:“刘秀才会提及这桩案子,是现与我的案子有什么相同之处?”
刘致下意识压低声音:“那个掠卖人叫焦大的,从前也入过厢军,而且焦大认识谢七爷。
有一次谢七爷在赌坊赢了银钱,输银子的那人,夜里想要伺机报复,被焦大撞上了,几个人闹到了衙署。”
讼师与衙署来往多,听到的案子也多,突然想到这些,嘴快就说了出来。
厢军装作山匪抢掠的事,前世谢玉琰也听说过,商贾想要顺利走通商路,不得不向驻守的厢军军将行贿,后来渐渐就有了官商勾结。
贺檀和王鹤春来了大名府就是为了彻查军中经商之事,两人一同整饬了大名府附近的厢军,还牵扯了一众武将,彻底给西北的厢军换了血,贺檀在西北也有了名声。
与那些武将相比,谢家这样的商贾委实算不得什么,所以作为后世的上位者,谢玉琰也没在其中看到关于谢家的记载。
现在处于这局势中,谢玉琰将这些联系起来,能推测出,谢家与那些武将脱不开干系。
也许前世贺檀、王鹤春也查到了谢家,但因为她的“死而复生”
让谢家更早暴露在两人面前。
如果利用的好,能让二人更快拿到那些武将勾结商贾的证据。
谢玉琰对查案没什么兴趣,有没有她,贺檀和王鹤春都能将一切查明,她要做的就是在这大势之中,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西北的局势要变了,有人被拿下,有人就能乘风而起,她就是要做那乘风而起的人,积攒自己的本钱,所以她才会入这个局。
只要她能帮上忙,自然也会受到贺檀和王鹤春的庇护。
也许将来还能成为重要的人证,与这二人有了交情,在大名府甚至是西北,才算有了根基。
多活过一辈子的谢玉琰,太清楚该如何借势。
“也许焦大就是韩同那案子的漏网之鱼,”
谢玉琰道,“我与陈窑村那些人一样,都是被他们所害。”
说完这话,谢玉琰似是在思量什么,向前踱了两步:“所以,焦大可能就是听命于谢家,并不是谢家通过稳婆买尸身,或许给稳婆银钱根本就是掩人耳目,如果这都是真的,谢家与韩同那桩案子也有牵连,漏网之鱼不止是焦大,还有谢家。”
“这些查清楚的话,”
谢玉琰欣喜地转头看向杨明经:“就能证明我们杨家与这桩事无关,四叔、四婶也就能脱罪了。”
“二伯您看……刘秀才也是这样推测,与您昨日说的一模一样。”
杨明经本是在思量刘致的那些话,没想到谢玉琰突然提起他,他整个人就是一惊,他决计不能掺和到谢家这桩案子中,下意识地怒目:“我何时说过这些?”
谢玉琰仿佛被杨明经的话吓到了,慌乱改口:“没有,二伯没说过。”
屋子里的气氛就是一滞。
两个讼师也齐齐变了脸色。
刘致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
谢玉琰道:“两位今日也没说任何话……二伯……也没别的意思……有些事莫要让旁人知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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