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小粟就跟他们家的佣人一样,每天给他们洗衣做饭,奴役她不?说,还经常对她又打又骂的。”
“小粟上初中后,她妈就拉她去茶园里采茶,风吹日晒的,赚的钱还不?给她。”
“之前他们不?想让小粟去一中读书,小粟辛辛苦苦攒的学费还被他们给缴走了,后来要不?是你?让你?爸爸资助她,她就没?办法上高中了。”
“更可气的是,他们还没?收了小粟的银行卡,把你?们资助的钱给私吞了一大半!”
“私吞,什么意思?”
谢景聿眸光微沉,立刻问。
李爱苹抬头看到谢景聿变了脸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情?绪一激动,不?小心说太多了。
她捂住嘴,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
“我忘了,小粟不?让我和人说这件事?。”
“为什么?”
谢景聿皱眉。
“她爸妈要是知道她把这事?往外说,不?会饶过她的。”
李爱苹幽幽地叹一口气,懊丧道:“我和她说过,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爸出面帮忙,但是她说……”
“没?用?的。”
谢景聿的一颗心随着这三个字狠狠地往下一沉。
他知道林粟为什么会这么说。
之前他对她百般冷漠,她并?不?相信他会为了她出头,才会选择隐忍。
这不?怪她。
时至深夜,谢景聿一点睡意都没有。
可?能是住不惯南山镇的酒店,也可能是晚上喝的那杯乌龙茶闹的,总之,他现在?思绪清明,脑子里一直在反复回想今晚李爱苹说的话。
他本?来以?为林粟是养女,她的养父母对她可能没那么宠爱,但没想到他们还苛待她。
照李爱苹说的来看?,林粟被送到现在这个家后,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他的养父母不仅使?唤她干活,还对她任意打骂,甚至想要剥夺她受教育的机会。
这也难怪林粟当初会铤而走险去?威胁他,她无路可?走,只能孤注一掷,为自己搏一个未来。
谢景聿想到这儿,情绪莫名复杂。
一开始,他以?为林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投机分子,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慢慢的他发现,她并非全?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他不认为自己之前对林粟的看?法是完全?错误的,她有锋利的一面,冷酷、强大、果决,但他也得承认,他对她的认识不全?面,以?致于放大了她的锋利。
她不是雨林中的“绞杀榕”
(注),而是高原上?的“绿绒蒿”
(注),自有她的隐忍和彷徨。
次日一早,谢景聿洗漱完毕后去?了酒店大堂,谢成康早早起来,正坐在?大堂里喝着咖啡,看?着报纸。
“我还有事情要谈,先让周帅送你回市里。”
谢成康折起报纸说。
“你今天要去?茶厂?”
谢景聿问。
谢成康不意谢景聿会关?心自己的行程,神色稍展,说:“先去?趟茶厂,晚点再去?山上?的茶园转转。”
“我也去?。”
谢景聿注意到谢成康审视的眼神,从容地解释说:“你不是要投资茶厂?我正好跟着去?看?看?,以?后才能帮你管理好公司。”
话很好听,但是谢成康并不相信。
“你之前很反感我带你出来交际应酬,今天怎么又肯了?”
谢景聿立马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语气烦躁地说:“竞赛班的老师让我今天就去?上?课,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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