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渊有些伤心,定定地看着他,轻声说:“小可,你还不信我吗?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景文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好友。”
“那个文鼎商户,究竟是谁的主意?”
萧可问道。
“是我的主意,我在宫中闲极无聊,正巧景文过来看我,我把这主意和他一说,他很感兴趣,就一起合伙搞了这个商户。
有一次我们把京城的一家落魄大族的家具贩卖去了大楚,那大楚人哪里见过这么精美的物件,被一抢而空,赚了好多银子。”
方文渊说着说着,眉飞色舞了起来。
萧可心有不忍,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文渊,你光顾着赚钱,可你知不知道,田景文利用这个身份做掩饰,打探我大衍的民生军备,为那楚天扬传递消息?”
“不可能!”
方文渊惊愕地看着他,“景文一直没有入仕,怎么会为大楚朝廷效力?”
“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
萧可皱着眉头说。
“小可,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我生在大衍,长在大衍,我的家人、我的爱人都在大衍,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人伤害大衍分毫,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
方文渊激动起来,顿时咳嗽了几声。
“文渊,你说没有,我自然信你。
可田景文的事情确是千真万确,他们田家是大楚的世家,他的堂妹入宫做了楚天扬的侧妃,就算他不入仕,也是楚天扬的亲戚。
我和皇兄关注这个文鼎商户很久了,你想想,你把这么多东西贩进大楚,大楚要是没有人照应,怎么可能如此顺利?”
萧可耐下心来,仔细地和方文渊分析着。
他不想再因为田景文和方文渊起什么冲突,思来想去,只有把这跟刺拔去了,两个人才能真正地推心置腹。
方文渊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喃喃地说:“难道景文一直瞒着我?不,不可能!”
她一下子抓住了萧可的手,急急地说,“小可,你让我见见他,我要亲口问他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另有隐情!
他不会这样做的,这样要引起两国之间的猜忌和争斗,他向来心存仁善,不可能这样做的!”
萧可冷哼一声,淡淡地说:“万事皆有可能,他在你面前是个良善之人,可背后是怎样的,谁又能知道?”
方文渊摇摇头:“小可,你不知道,当初我在大楚,追杀我的两个人就是楚天扬派来的,一个被我使计诳下悬崖,另一个恼羞成怒,要对我痛下杀手时,他刚好路过,看不得那人恃强凌弱,下手狠毒,才出手相救;我养伤期间,楚天扬多次派人搜城,也多亏了他百般遮掩,我才逃过一劫;后来他的大哥发现了我的身份,要把我绑往大楚皇宫,景文他以死相逼,才让他大哥放我回到大衍……小可,景文他平日里虽然风流倜傥,可他经常扶助弱小,行侠仗义,要是他想得到大衍的情报,凭他的武艺,一定有的是办法,何必用这种手段?我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萧可呆呆地看着她,忽然心酸地说:“文渊,难道说我在故意说谎骗你?如果我们两个人站在你面前,各执一词,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方文渊也呆了,半晌呐呐地说:“小可,我当然信你,可是……景文他……”
萧可凝视着她,心一横,与其让方文渊一直牵挂着这么一个人,惹得大家都不痛快,不如让她去和那田景文对质,了了她心头的这个念想。
想到这里,他沉声说:“好,文渊,这可是你说的,明日我带你去见他,只是你再也不要说什么让我放了他这种话,这是国家大事,我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方文渊心里一喜,扬起脸来笑着说:“小可,君无戏言,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她的笑容灿烂,让萧可有些晕眩,他搂紧了手中单薄的身体,心里模模糊糊地想:怪不得古人有烽火戏诸侯的奇事,要是文渊骄纵些、无理些,说不定朕也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正想着,李公公把冰镇的荔枝送了上来,萧可喜滋滋地剥了一颗,送到方文渊的嘴边:“你尝尝,这是南疆的定王送来的,一年就这么几回,甜蜜多汁,你一定喜欢。”
方文渊尝了一个,顿时觉得齿颊留香,忍不住吃了一个又一个,吃完一盘还眼巴巴地看着萧可。
萧可不由得想起了方思瑜的话,生怕她吃多了上火,摇头说:“没有了,宫里每人分了一点。”
方文渊颇有点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说:“下次我们去南疆,到定王那里去吃个够。”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李公公前来禀告说:“中书田侍郎和礼部吴侍郎已在甘露殿等候多时,说是和陛下商讨端午祈福之事。”
方文渊一听,顿时双眼发亮:“陛下,是赛龙舟吗?往年我都偷偷挤在人群里瞄上一眼,这次我可不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
萧可哼了一声说:“你居然自己一个人去看龙舟,都不叫上我,那我为什么要带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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