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户,咱们北镇抚司捉拿人犯,也要讲人证物证,要不就当是个误会,别寒了底下兄弟的心。”
跟随过来的程千里看到时机成熟,站出来给台阶劝道。
他在心中连连赞叹纪渊的临场机变,几声发问就引得孟长河掉进坑里。
这位性情阴鸷的千户大人,本就是想拿九郎撒气,未必真个笃定他为凶手。
现在好了,纪渊先是表明忠烈之子的身份,再流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态度。
反而攻守互换,让孟长河被动起来。
他若是继续抓人,必然要得罪太安坊讲武堂。
甚至于稍微不小心,还会搞得自己一身脏。
“误会?我看不是!
纪渊,你想用情理、大势和公道压住本大人?让我退去?”
孟长河看也不看程百户一眼,眯起眼睛,露出一丝隐晦的凶光。
仿若恶虎扑食,透出强烈的枭悍之气。
();() “只是提前与大人分说清楚,拿我回衙门也好,丢进诏狱屈打成招也罢,都可以。”
纪渊眸光冷厉,如鹰锐烈,强顶着武道三境换血的压迫感,平静望向身披金翅大鹏袍的孟长河。
“但我辽东纪氏的名声不容轻辱,孟千户要踩我的脑袋,难道还不许泥腿子溅你一身血么?”
孟长河阴鸷气焰浓重,面色泛出寒意道:
“难怪林碌两次三番栽了跟头,你的心性和本事,的确胜过那废物太多,是个能成大材的人物。
不过纪九郎,你算盘打得好却漏了一样,
那便是本大人最喜欢折断你这样的硬骨头、好苗子!
任凭你以后如何乘风化龙,平步青云,现在死就死了。
讲武堂若要寻我麻烦,让柴青山来便是了!”
孟长河说话之间,澎湃的气血如奔流大江,滚走四肢百骸。
其沉重之势,好似山峦压下,散发出实质般的可怖威压。
还算宽敞的院子气流扭曲,排荡一空。
仿佛真个有一座险峰拔地而起,挤压着众人的心神。
程百户离得最近,受此刺激,内气翻腾窜动,几欲吐血。
魏教头铁塔般的魁梧身子,猛地晃了一晃。
尔后,很快就重新站定。
宛如一道拦江大坝,挡在纪渊的前面。
“你个换血三次,被伤过根基的废人,何苦强出头!”
孟长河再踏出一步,仿若山峰横移。
一团团无形气流被全身各处筋肉弹抖,震荡得呜呜作响,似狂风骤雨般砸落。
像是十几架投石车一起发动,威势巨大!
他已经是换血六次的境界,真要动起手来,魏扬撑不住几招。
“就像九郎所说,这世上没有你要踩人,人就低头的道理。”
魏扬催动内气,筋骨皮膜齐齐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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