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您在里面吗?”
“……我在。”
晏栖小小声道。
管家似乎听出了他就在门边,“发生了什么?”
门内一片沉默。
“您想出来吗?”
晏栖不答反问,“魏管家,是你吗?”
他没办法确认管家的身份。
唯一确认管家的方法,似乎只有直接问。
“是我。”
魏仞的声音格外坚定,音色如同空旷场地里奏响的提琴,低沉醇厚。
单就外貌条件而言,魏仞其实并不像个管家,他的长相太过出众,薄唇搭着上挑的狐狸眼,像一柄薄而轻巧、华美至极的匕首,不好驯服,稍有不慎便会将这把匕首把玩成双面剑。
这份匕首般的攻击性平时藏在了他服从恭顺的姿态下,上挑的狐狸眼也被单边眼镜卸去了一半狡黠。
晏栖仍然沉默。
魏仞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犹豫和怀疑,低低地笑了声,再次开口时,嗓音带着摄人心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您不想出门的话,我会吩咐佣人不要靠近这间房。
——我会满足您的所有要求,无论什么样的,也包括那些……”
雪白的手套压上门板,隔着这层木头,仿佛是在抚摸里面被吓坏的小可怜。
“难以启齿的。”
近似蛊惑的。
一模一样的话语。
“咔哒。”
那扇被牢牢压制的房门自发打开了一条缝,容纳了魏仞的进入。
晏
栖还坐在地上,从门缝里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魏仞看见了那双通红的眼,瞳仁被洗得漆黑透亮,像浸泡在浅金色水湾中的琉璃,带着一丝很淡的水雾汽,里头的委屈和害怕水一样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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