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一愣的工夫,吕厚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远。
那小药童急急忙忙跟上去,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其实,有时候给贵人看病,也看不出什么来。
只是些个小的毛病,放着不管、没几日也就好了。
可若是不开方子,免不得贵人心里头犯嘀咕。
这种时候,开点温补的没什么副作用的方子,是大家约定俗成的,太医院里就流传了好几种这样的方子。
怎么也没有吕院使这样的,望闻问切完就走的。
而且那一位明显是有毛病啊!
——吐血吐成那样,显然是病得不轻。
想是这么想,但是他闭紧了嘴,不敢说话。
吕院使什么也不做,总比说什么“开腹腔看看”
、或者“抓点砒霜试试”
来得好,他这也算是完成了大人们的吩咐了罢?另一边,时越正想着吕厚嘴里的“西边”
,转头却对上李景信打量的目光。
李景信想到方才吕院使那熟稔的语气,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可是与吕院使相熟?”
时越笑了笑,借口依旧,“不过是父辈的交情罢了。”
不过,这一次,李景信却没有像是再上堰那次那么听过即过,而是连呼吸都摒住了。
父辈……吕厚与屈守疆不同,他是当年云豹军的随军军医,大部分时间都随父皇征战。
而方才吕院使那语气,分明是同小先生的父亲十分熟悉。
而那时能与吕院使相熟的人……李景信像是怕惊扰什么一般,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先生先前说……是东海人氏?”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位最后……便是留信出海。
时越知道他想什么,笑了一下点头。
李景信想要再问得更清楚些,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举凡明主,身边必定有大才追随,当年父皇能一扫九州、平定天下,身边追随者甚众,文韬武略各有所长,但其中一位其光华之盛全然压倒了其余人等。
奇谋夺秦、三计定徐、兵不血刃得三州……传说曾有人万金赏其项上人头,那赏金竟比当年的父皇还高些。
……父皇能得从此等人物追随,那他……他也能吗?李景信终究还是没能问出那个问题,但是对待时越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又尊重了许多。
其实时越很想跟李家小六解释一下,他实在不用那么激动。
先不说李小六并不是几百年都难见一次的天命之子,就算他是,时越这回也不是来做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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