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烈烈,倘若穿的薄了,风吹在骨头里,都有种刺骨的疼痛。
冬天以这样凛然的姿势,强势的告召着世人,它来了。
虽然已经年关,但由于这几十年难得一见的严寒,安同镇也冷清了许多,吆喝的小摊小贩早已经收了摊,只有那些有着铺面的店家还做着生意。
偶尔几个客人像是小猫两三只的登门。
宋四丰低头看身边的小儿,“冷不冷,要不要爹抱?”
宋延年摇头,“走走更暖和。”
宋四丰想了想,也不在勉强。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码头渡口处,船老大穿着蓑衣斗笠,正坐在船头等着了。
看到宋四丰,连忙站了起来,“你可算是来了。”
宋四丰连连告罪。
船老大摆了摆手,“我倒是没啥,船一停,往哪里不是待,就是这小哥跟你同路,急着要坐船,催了我好几趟了。”
宋延年闻言好奇的往船舱里一看,恰好对上里头来人的视线。
“铭哥儿。”
张铭也是诧异,随即又似想起来,拍了拍大腿,“嗨,我早该想到,这安同镇里,还有哪个要去小源村!”
毕竟他们村子是真的偏僻。
他随即喊了宋四丰一声叔公,又冲宋延年一笑。
“延年长高了。”
宋延年赶在张铭说话之前,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了过去,笑眯眯。
“铭哥儿吃糖。”
张铭一愣,哦哦两声的接了过去。
随即又反应过来,哈哈笑了起来,“好,谢谢咱们小叔叔了。”
宋四丰指着宋延年笑骂:“臭小子,真是半点不吃亏。”
在他们小源村,一般只有做长辈的给晚辈分糖吃,表示亲呢。
他就说这孩子明明已经不爱吃糖了,怎么还买那么一大包糖,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艄公往竹篙上裹了一块布,这才觉得竹篙没那么冻手。
他笑道:“你们认识啊,认识就好,刚刚我可给这小哥催的啊。”
说到这,摇了摇头。
张铭羞赧,“嗨,这不是不知道是我们四丰叔公包的船嘛!”
“这天寒地冻的,丽娘怀着孩子在村子里,我急着回去看看。”
宋四丰才刚从村子里出来,最是知道情况了,闻言连忙开口。
“你别担心,你媳妇一切都好,你还不知道嘛,你娘可是个仔细人。”
“你啊,就放一百个心吧。”
张铭点头,“是是,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理虽是这个理,但我这心里还是忍不住瞎操心。”
宋四丰拍了拍他的肩膀,“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坐在一旁的宋延年,“想当初你婶婆怀延年的时候,我比你现在还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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