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都提醒过了,怎么还是出了意外,是皇上太过大意,还是另有隐情?
不过不论如何,此事暂且不能让她知道。
她做了噩梦尚且哭起来没完,还拉着他不放手,梦中都如此麻烦,现实只会变本加厉。
他可没那个工夫和闲心哄。
况且他此事真伪必须见过周承泽后再说。
“皇上怎会对父亲,提起后宫之事?”
“皇上动怒了,这次婉妃估计是要失宠了。”
周华宁愁容满面,“皇上觉得是你夫人去祈福的心不诚,要怪罪下来了,我只是恐皇上会故意拿这事做文章,把你、把顾家都牵连进去,不然怎会对你爹说这事?”
“皇上圣明,母亲多虑了。”
“欲加之罪都何患无辞,是你太天真。”
顾景淮实在听腻了这些谆谆之言,趁着一个话口提起了顾延清拒绝科举之事,周华宁愁着一头,就顾不上另一头,他趁机告退。
顾景淮迤迤然回了东厢房,踏入内间已闻不到香腻之气,视线滑过花梨木围屏床榻,显然她还躺在上面。
都起来了还要睡回笼觉,简直成何体统,他想要叫她一声,却不知该称呼什么,顿了一下,别扭地直呼大名:“姜初妤?”
没人应答。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扳过她的肩将人翻了个身,伸手探了探她鼻息,气息均匀,却有些烫。
手背贴上她额间一摸,居然热了。
在静禅寺的时候她也热过,这才隔了不到半月,竟又病了,这般体弱,实在是出乎他意料。
姜初妤阖眼安眠,粉黛褪去后显得娇憨了不少,乌蓬乱地披散着垫在脑后,丝顽固地黏在脖颈上,顾景淮只是看了两眼,就觉得热得慌。
他伸出指拨开丝一探,果然冒着细细汗珠,便轻托着她后背,将身下的长拢在一起拨向顶,正要找根簪随便盘起来,外头忽然来了不之客。
是周华宁突然到访。
她还是气不过,非要亲自来敲打敲打这个儿媳,叫她收敛些,不许再出第二次在外头厮混到半夜的事。
竹楦自知拦不住顾家主母,只能尽量大声地与她应话,叫里间的主子提前知晓一声。
“见过夫人!
给夫人请安了!”
周华宁有些嫌弃地瞅了眼竹楦,心想这小厮作为近身伺候的人,怎的这般不沉稳,得换了。
她在屏风外的茶桌旁落座,扶手椅也没有她的贵妃榻坐着舒服,心道该趁大婚时置换些家具。
这婚,结得还是太仓促了。
顾景淮手里握着好不容易盘起来的髻,一松手又得重新盘,他可没耐心给她盘第二次。
“儿子暂且有所不便,还请母亲稍作等候。”
他扬声喊外头的人仔细伺候着夫人。
周华宁也隔空问:“不必了,我来你这儿又不是喝茶的,你媳妇人呢?”
“……”
人昏着,还穿着他的里衣,并未梳妆。
顾景淮找了根银簪固定好她的髻,从隔断的屏风后走出来,颇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她现在不大体面,不宜见人,还望母亲谅解。”
周华宁懵了,她安分端庄了半辈子,从未在一天之内有过两次如此强烈的冲击。
“你们白日里如此放浪形骸,不好吧?!”
顾景淮:?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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