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哑成那样,总要有几天难受,他给她的蜜水她不肯喝,阿周做的,她应该不会再拒绝。
“是。”
阿周答应着,心神不宁,“方才岸上的是不是窦家十一郎君?”
其实不必问,隔得虽然远,但她认出来了,是窦晏平,先前在裴家时她就偷偷看过许多次,他跟窦玄,长得真像啊。
裴羁垂目,顿了顿:“是。”
阿周深吸一口气,心脏砰砰乱跳着,颤抖的声:“他跟小娘子,他们,他们很要好?”
其实也不必问,苏樱唤他平郎,这个称呼,只可能是对着亲密的男子。
还有窦晏平,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方才她看得清清楚楚,窦晏平疯了一样,跳进水里飞跑着来追,他们必然是很要好的,她真是疏忽了,这么长时间里怎么从不曾现?
裴羁拧着眉,被“要好”
两个字刺激到,一阵一阵毒蛇啃咬的感觉。
但,再要好有什么用,她几次逃跑都不曾想过去剑南,她是聪明人,她也知道,她跟窦晏平已经不可能了。
从最初定计让南川郡主出手,他就已经算到了这一步,她是聪明人,很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一旦她现南川郡主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就会重新掂量与窦晏平成亲的利弊,以她凉薄的心性,很可能就会放弃。
看了眼阿周:“他们曾私定终身。”
阿周低呼一声,紧紧抓着船舷:“这,这……”
从方才看见窦晏平,她就想过无数个可能,只是始终抱着侥幸,觉得不会那么巧,但事情似乎总是向最坏的一面展。
阿周定定神:“我去看看小娘子。”
转身要走,听见裴羁唤一声:“回来。”
阿周回头,裴羁垂目看她,带着洞悉一切怜悯:“在我话之前,你不得跟她提起一个字。”
阿周一个激灵,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结结巴巴,垂死中仍要挣扎:“裴郎君,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觉得,我作如何想?”
裴羁反问。
阿周张口结舌答不上来,看他迎风而立,袍袖鼓
荡着,萧萧肃肃的身形:“休要跟她提起一个字。”
阿周哆嗦着,想不通。
她固然不会告诉苏樱当年的事,但如果她说了,苏樱知道了昔年恩怨疏远窦晏平,难道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在困惑与窘迫中,听见裴羁淡淡道:“去吧。”
阿周顿了顿,想问又不敢问,踉踉跄跄走了。
风越来越大,吹得白帆猎猎作响,裴羁望着远处。
窦晏平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天际湛蓝,流云几点。
昔年崔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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