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残酷冰冷的世间,自有它的严整规则,容不得半分纵意任性。
无论你我。
我苦苦挣扎半生犹不得脱,何况是你?!
太湖君大人端着药盏进门的时候,轻蓝刚刚历尽苦楚从床榻爬到门边,昂起来望他,蓝瞳清丽如海藏不下一片阴影,倔强到顽固的程度。
嘴抿出道浅浅的弧,竟然是微笑的形状。
返身关门,太湖君沉着脸将手中药盏重重摔到地上,浓浓药汁四散飞溅,落到衣襟之上仿佛粘稠血迹。
他居高临下的垂着眼,沉声问“你要去哪?你能去哪?通道你闹的还不够?!”
轻蓝自然是要去寻遥白的。
让他于昏迷之中仍觉不安的不是身之的伤处,而是衣衫染血面白似雪的遥白,他那如鸟折翼的姿态。
于他来说,即便是同死,也是定要与遥白一处的。
将自己那脾气一向不甚美的师傅直接无视,轻蓝置若罔闻继续挪动身躯,脸色越见苍白。
太湖君冷哼一声,衣袖一拂拦于门前。
轻蓝复又昂头望他,顺着墨绿衣衫冷冷向上,在触及师傅那沉如暮色的目光时笑意愈浓,抬手并指,艳光凝聚结成绯色光团。
少顷,有短刃现于其中,与他瞳中海蓝遥想呼应,邪异非常。
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以至极致世间无双,有徒若此,夫复何求?太湖君得到徒儿刀刃相对,本应大怒欲狂,但他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轻蓝指尖短刃之间,长刚及寸轻而韧锐,刃身莹红色艳且纯,光芒吞吐聚而不散,神光四合锐气难抵。
倒是…绝世难求的一柄好刃。
如此天降奇材,还是不要浪费的好,虽然驾驭起来需得花些心思。
“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你可知现在外面是何种形势?……这样吧,师徒一场,无论如何总有几分薄清,我可以帮你摆平此事,你…就回报我三件事吧。
只三件。”
“本君知你悍不惧死,但是遥白呢?他宁可自担重责以身相代,亦要保你平安。
此中深情,你以何为报?…”
“你死容易,但自此之后遥白的一切一切均再与你无关。
春采亲新绿夏眠水榭,秋饮薄酒冬赏细雪,与你无关;摇袂涉水素颜对月,衣间薄香言间暖意,亦与你无关。
弯唇轻笑垂头深思之时,伴在身边的不是你;身陷危局茫然无助之时,孤苦相伴的亦不是你。”
“你…可甘心?”
服药之后,遥白沉沉而睡,额发微乱眉有轻折,极不安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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