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拥有青春期少女的一切特征有时候自信心膨胀到几乎要将胸腔填满,觉得自己是最漂亮和最有魅力的少女;有时候又自卑到极点,不敢面对自己的身世和身上的陋习。
她忍不住掀起脚掌,了袜底和脚后跟,确实很脏很黑,可是每个上完体育课的女孩,袜子都和她一样发黑。
艾米丽不知道就算了,雅各布整天和她的老师窃窃私语,难道也不知道吗
安娜不愿承认是自己的脏脚把雅各布熏走了,心中却留下了一团郁闷的疑云,再加上艾米丽用餐的习惯,几乎就是从前的她汤匙在碗里叮叮当当,刀叉不停地碰到餐盘,还拿餐巾的外侧擦嘴巴,拿刀叉的姿势就像是在吃快餐一样随便
这些画面,不知为什么,比艾米丽说她是个满脸雀斑、邋里邋遢的丑女孩还要让她生气。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安娜闭了闭眼,端起奶油蘑菇汤,站起来,直接从艾米丽的头上倒了下去。
艾米丽尖叫一声“啊你疯了吗”
她单脚跳起来,不停地用餐巾擦着往下流的奶白色的汤水,同时压抑着怒火望向安娜,“你这个小姑娘,我好像没惹你吧”
安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继续切牛排“你在客厅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醒着。”
艾米丽擦奶油蘑菇汤的动作僵了一下,晒成褐色的面颊顿时涨得通红“对、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对不起,我愿意为我的行为道歉,请千万不要告诉朗费罗先生这件事,我好不容易才应聘上这个职位”
艾米丽说着,居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一样,“真的、真的要是丢掉这个工作,我会饿死的”
安娜放下刀叉,抬起脸来,对她露出一个可的、快乐的、玫瑰色的笑容
“想保住这份工作可以,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但是”
艾米丽犹犹豫豫地说,“朗费罗先生说,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给他打电话。”
这句话瞬间激怒了安娜,她阴沉着脸,“砰”
地扔下刀叉,恶狠狠地说“那你就说我生病了,病得快要死了”
艾米丽没办法,只好给雅各布打了一个电话,畏畏缩缩地复述了安娜的原话。
她原以为雅各布会冷冷丢下一句“生病这种小事别找我,去找医生”
,谁知,他的呼吸居然有些急促,声音也不太平稳,“那你先照顾一下她,我很快就回来”
。
挂掉电话,艾米丽两只手都汗津津的,明明只站了一分钟不到,两条腿却僵硬得接近麻木。
早知道安娜对雅各布这么重要,她绝对一个劲儿地拍安娜的马屁,不会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可惜,没有“早知道”
,肠子悔青都没有用。
她只能暗暗祈祷那个小姑娘言而有信,不会让她丢掉工作。
当天晚上,雅各布赶回了加州的别墅。
接到艾米丽的电话时,他正在洛杉矶的酒店里,计划次日九点钟登上飞往伦敦的飞机,结果艾米丽一通电话打来,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他本想冷漠地丢下安娜不管,可一想到她因为病痛面色绯红、嘴唇焦干、眼泪汪汪、咒骂他不关心她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又连夜赶了回来。
谁知,迎接他的并不是一个虚弱的安娜,而是一个生气蓬勃、眉飞色舞的安娜。
她躺在沙发上,两只脚毫无规矩地搁在茶几上,纤长的、涂着鲜红色趾甲油的脚掌有些湿润,似乎才去洗过脚。
她正拿着冰淇淋碗,大口大口地吃着,脸颊像花蕾一样娇嫩,泛着健康而迷人的红晕。
总之,她没有半点要生病的征兆。
雅各布放下行李箱,侧头向艾米丽,淡淡地问道“你在电话里说,她病得很严重,这叫病得很严重”
艾米丽露出一个讪讪的、哀求的、暗示被胁迫的苦笑,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那个漂亮却奸诈的女孩先粗鲁地叫了起来“是我让她骗你回来的”
雅各布向她。
安娜朝他得意地眯起眼睛,大脚趾也得意地扭了扭“你不要怪她。”
这女孩简直是一个充满罪恶与的火种,谁沾染上她,都会被不道德的欲念之火吞没殆尽。
他的先生对她的,还不算不道德,只是一时难以跨越年龄上的鸿沟而已。
而他喜欢上她,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不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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