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尔德平静地点点头,醉酒让他的思绪有些迟钝,他听完雅各布的话,毫无危机感,只是有些疑惑地着手上的发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从衣袋里跑到桌子上。
回到别墅,谢菲尔德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走上二楼,进入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走进浴室里,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安娜,推倒在床上。
她穿着他最不喜欢的露脐上衣、亮红色胸罩和超短裙,浅色的上衣根本遮不住胸罩的颜色,不加掩饰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不可否认,这样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别样的青春活力,但一想到她内衣的颜色被其他人过,他心里就有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
遇见安娜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善妒,一点儿小事都能诱出他的嫉妒心。
谢菲尔德闭上双眼,平定了一下不悦的情绪,低声命令道“安娜,去换件衣服。”
安娜完全不听他的命令。
她弯下腰,使劲儿地嗅了嗅他的脸孔、颈间和衣领,嗅到了浓烈而刺鼻的酒味。
她讨厌酒味,一闻到酒味,就会回想起被布朗女士殴打的记忆。
虽然布朗女士已经去世了,但她还是讨厌。
安娜忍不住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不高兴地说道“要你管”
她似乎吃了草莓味的糖果和口香糖,唇齿萦绕着甜香和薄荷清香,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呼吸有些乱了。
安娜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她踢掉脚上的拖鞋,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
他见她袜底发灰的学生短袜,汗津津的、中间凹陷的脊梁骨,系在脖子上的亮红色的胸罩带子,以及后颈上毛茸茸的短发。
这一瞬间,他距离成为魔鬼,只有一步之遥。
谢菲尔德侧过头,闭上眼睛,伸手把她推开了一些,竭力克制着某种隐秘的、邪恶的、危险的冲动。
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低骂了一句粗话,四脚并用地爬到他的身边,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恶狠狠地逼问道“老东西,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松手,安娜。”
她不仅没有松手,反而爬到了他的身上去。
她那两条蜜黄褐色的、健康有力的腿就在他的两侧,上衣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晃动,露出一半未曾被阳光晒到的苍白的圆润形状他的头脑中嗡响一声,思绪一片空白,身体比理智先做出了反应把安娜推下了床。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安娜一屁股坐在地上,可以说是毫发无伤,自尊心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她走到床头,拿起鹅毛枕头,气冲冲地扔向谢菲尔德“你前妻请你去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像这样推开她讨厌你,老色狼就知道欺负我”
骂完,她用劲地“哼”
了一声,跺跺脚,噔噔噔地跑了。
谢菲尔德将手搭在眼睛上,缓缓吁出一口气,许久,才从某种迷乱的、罪恶的中挣脱了出来。
安娜原本想让谢菲尔德陪她去试镜,被他推下床后,直接取消了他陪伴试镜的资格。
她趴在床上,咬着铅笔上的橡皮,根据自己的理解,自食其力地写了一段台词。
试镜时间是早上九点钟,第二天,她不到七点钟就醒了,本想去洗个澡,想到女主角两个多月没洗澡,她又忍住了洗澡的冲动。
安娜回忆着布朗女士的模样,把眉毛刮成两道弯弯的细眉,在眼窝抹上灰蓝色的眼影,贴上厚厚的假睫毛。
她旋出口红,把嘴唇涂得又红又大,又在颧骨上抹了一点儿口红布朗女士没钱买腮红的时候,经常这样做。
化完妆,她用发油故意把头发抹得油腻腻的,然后在沙发的缝隙里,扯出一条忘记洗的裙子。
穿上后,她跑到谢菲尔德的卧室前,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他似乎醉得不轻,到现在都还在睡觉。
她撅着嘴,暗骂了一句“老色狼”
,然后从老色狼的外套里,掏出红木烟盒,抽出两支香烟,塞进裙子的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她本想不着痕迹地离开,眼珠一转,又悄悄爬上了他的床。
她轻轻地、缓缓地爬到床头,比一只警惕的猫儿还要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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