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燕姬听罢笑道:“早觉察出你有此想法,正中我下怀,作为完全之策,从西院分出半数弟子听女儿调遣,既然西征吞併不了魔域,那便东扩。”
海棠派被朱次鲁十多年来不懈围追堵截的消耗,弟子所剩无几,他早已想好以此派衰落为突破口,今后暗中提携此派,替女儿在江湖谋一席之地。
仰仗著众弟子,朱次鲁的洪门日渐起色,萧心鸾一阵儿糊涂一阵儿清楚,惧怕了他的折磨,把所知的穴道无不从实说起,朱次鲁正怕武氏女子装疯私逃,索性把她与萧心鸾用精钢铁鍊锁在一处,犹如蚂蚱一般一头一个,院内左右设置草马和泥马各一隻,让武氏女子和萧心鸾骑上逗乐开心。
他闲来无事对照梅花神功秘籍练功,顺便戏耍俩人,燕姬见了戏言掠笑道:“聪明绝顶你自以为是,自从吃了败仗,内心阴影难除,你这番作弄,我看你只剩下逗俩傻子的能耐,物以类聚,乾脆建个院所供养痴傻吧。”
朱次鲁笑答道:“夫人和我相濡以沫多年,我所思所想都不出夫人所料,自从按梅花神功记载练功以来,胸中常积欲难平,因此才想些糊弄把戏,让徽县泥匠制作两匹马让她俩人骑上,作个玩物,逗我开心。”
燕姬道:“梅花神功武功本就邪门,此秘籍抄录潦草摸不清真假,女子练易男子练难,不如弃之学魔界咒术,我知你想在老郡山大会上大露特露脸面,非得以此武功破射月神功,恐魔教那些长老轻视咱武功低微,夫君不必如此拼命,老而老亦且以计谋胜之,依你目前武功修为,黎归涵如今未必是你对手。”
朱次鲁道:“夫人说得极是,句句真知良言,俩女子留在我门派中已无大用,反而徒增了笑柄,或杀或留,但凭娘子处置。”
燕姬道:“不错,我差妖翘把她俩人领出去,私卖给偏僻山中鳏寡,省得时间久了给我洪门沾染疯癫污秽之气,或交给弟子冷子凝去卖给番邦,都较为妥当。”
朱次鲁道:“七个月之后四月初四是老郡山大祭,我从梅花神功中悟出的穴道神通还不很精通,还需在半年之内加紧练习,一日不可疏忽,不练则憋闷难忍,凭此一举夺得盟主也不是不可能。”
燕姬道:“凡事我先想在头裡,前番多次请求梅兰竹菊四君子,他们皆搪塞推脱,这次妖翘回报曰,闻我大赢,梅兰竹菊四君子已答应入职协助小女,以他们在江湖的智慧和脱能力整顿海棠派,如此一来我们势力可增拓千里范围,直抵金陵城下。”
朱次鲁仰天笑道:“梅兰竹菊四君子一向表面对我恭敬,内心未必服气,还需再试探,恩威并施让他们彻底肝脑涂地,这次夫人能用巧计挖出蛰伏的他们辅佐寰姐,可谓劳苦功高,得夫人一番高招,如得诸葛。”
寰姐比武氏女子小八岁,此刻正在北地魔教域内偷閒,不在临安,悲风奉了师命前去迎接寰姐预坐海棠派掌门,乌青、袭红英俩丫头也非正经好货,俩人玩耍缺乏监督,出入都城各场所忘乎所以,寰姐随意乱跑,此刻接了妖翘暗里急报,得知悲风师弟前来迎接大小姐,却不知寰姐跑去了何处,俩丫头怕交不了差,慌了手脚相互推诿。
寰姐从魔域跑出来,本意要绕道长安从北路回岳阳,误打误撞被魔教谢长老暗中欣赏,放鸽书约梁长老见面,俩长老一碰面,提及此事,小小娃儿竟如此鬼精灵,武功也不弱,若能耐心培育,悉心教育,必将成为未来魔教领军人物,梁长老听闻是洪门朱次鲁的掌上明珠,更是爱慕有加,特差人伺候亲送,寰姐顽皮,把差人捉弄一番,明确不愿意去丐帮乞讨丐头,不知到何方游山玩水去了。
数月后,魔教掌门殷贤乱得到彙报,代教主甬暴在他闭关之时偷偷外出,密会不少武林人士,怒不可遏,急促召见甬暴,甬暴不得已壮胆前来,殷贤乱阴沉脸坐在三层籐椅上,猛一拍“喀嚓”
声响,籐椅齐刷刷断成两截,甬暴虽有心理准备,还是装作打个激灵,战兢兢道:“教主,不知有何吩咐?”
殷贤乱道:“我修炼薜罔神功,大道即将练成,你到处拉帮结派,可是怕我即刻杀了你?”
此话问的无辜,甬暴拿无辜眼神四处望望,跪地道:“弟子不敢,想必教主对弟子行程瞭若指掌,我岂敢有丝毫隐瞒。”
殷贤乱道:“不错,殿前四大护法可是随时都跟在你左右,你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视线,车终、匡荣、户殁早已把你行踪调查一清二楚,时时刻刻报于我知。”
甬暴道:“弟子去江南,是巡视轸岫魔教,重振我魔教声威,替教主办事效力!”
殷贤乱反问道:“果真如此?”
甬暴忙道:“确实去替教主打前站,巩固我魔教势力。”
轸岫在湖广,山清水秀,范围不过二百里,却是魔教在江南惟一一处落脚点,早年称桃源魔域,有诗句形容此处“绕郭青山一座佳,登高满袖贮烟霞。
星沙景物堪凝眺,偏地桑麻偏囿花。”
是魔教数位开山长老江南退隐之所,因名气极大,退而不休,招来了些门徒,延续下来变做轸岫魔教庇护魔教,宋初年被长沙郡官军率兵攻下,后因年代久远,长期废置,官府亦不管,此地远离魔教三千里,甬暴遂打算重新休整一番,以备退而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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