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李瑜猛地打断母亲未尽的哀叹,语气坚定而严厉:“你说什么呢,流放路上的种种艰辛我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你现在说什么丧气话,你死了,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牵挂了,到时我也同你一道走。”
“娘知错了,娘知错了,瑜儿,咱们娘俩都别说那些丧气话。”
曹氏连忙恳求,话语间满是疼惜,“瑜儿,你今天出门办事可还顺利?”
她急切地转换话题,试图抹去方才的阴霾。
李瑜听后,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波澜缓缓抚平,“一切都好,娘您安心养病就是。”
说完,她直接停下生火热粥的动作,舀了一碗凉粥,开始喝起来。
岭南之地酷暑难耐,早上的粥放到现在已经有些变质了,喝到嘴里一股酸腐味。
曹氏闻言,喜出望外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听着母亲欣喜的声音,李瑜的眼泪悄然无声的滑落,融入那碗凉粥中,和着眼泪,李瑜把那一碗凉粥喝完了,仿佛连同苦楚一并咽下。
事后,她默默洗净碗碟,简单梳洗整理一番,便躺在了屋内唯一的卧榻之上,凝视着母亲因病痛而显得格外憔悴的脸庞。
李瑜轻轻地依偎在母亲身后,用臂弯轻轻将她环住。
曹玉竹在梦中翻身,自然而然地将女儿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脊,如同幼时哄她入眠,那份熟悉的安慰仿佛让时光倒流。
在母亲的怀抱中,李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之缓缓呼出,心中的郁气和挫败好像暂时远离了她,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忽然间又有了力量,去迎接明天的生活。
屋外,公孙嘉树静立直至那旧屋内最后一丝灯火熄灭,才悄然转身,步入夜色之中,留下一片无言的守护。
次日清晨,李瑜用家里不多的栗米又煮了一锅粥,把饭食放在床畔的小桌上,细心侍奉母亲用了早饭后,自己则草草喝了几口,随即麻利地洗净碗盘,整装待出门了。
出门后,她现今日匣里巷比平日更为热闹,周边的街坊邻里都聚在一起,交谈声此起彼伏。
她随着人流向前,看到父王昔日的部下王博意正兴高采烈的的往家里走去,李瑜高声呼唤:“王叔!”
王博易闻声,即刻转过身来,快步迎向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小姐,你来了!
我正要寻你呢!”
“王叔,出了什么事吗?我看大家都在往那边去。”
李瑜面带疑惑的问道。
“是大喜事啊,小姐!
刺史大人决定重建匣里巷,并给此处的住户放拆迁的赔偿财帛。
住户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拿二十两银子,相当于一次性买断房产;另一种就是只能拿到三两白银,然后等匣里巷重新改造好了之后,可以在此分配到一套新房子。
匣里巷的街坊都成群结队的去排队拿拆迁款选房子呢!”
李瑜闻言,喜悦之情难以自抑,恍若天降福音,半信半疑地确认道:“这是真的吗,王叔?我不是在做梦吧?”
“千真万确,小姐,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王博易眼中闪烁着泪光,满是感慨。
李瑜的内心翻涌,她关心地追问:“王叔,那你和王婶打算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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