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露出一张清秀但疲惫的年轻女子的脸来。
她见到门外的人时,明显愣了愣,继而一把抱住弟弟,高兴道:“你怎么来了?”
莲旦也抱着姐姐,他说:“我们去镇上买东西,顺路就过来看看,”
他抬起头来,看着莲叶,面色担忧,“出了什么事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顾不上还有外人在,莲叶忍不住一下子流出眼泪来,她哽咽着道:“这个家要垮了,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祸事
张家的小院看着比陈家的好一些,可进了屋就发现,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东西了。
连坐下歇脚的椅子都没几把。
莲叶不好意思地把唯一一把像点样的椅子搬过来,拿衣袖擦了擦,让陈霜宁坐下了。
她和莲旦就坐在平时用来干活的小矮凳上凑合着。
这种情况,外人在不好说话,不便再留下,唐花和李富两口子就先告辞回去了。
张家屋子的格局和陈家差不多,也是一进屋就是做饭的厨房,两边各有一道门,分别通着两间卧房。
莲旦看了看那两道紧闭的门,忧心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公婆和相公怎么就都一起病倒了?”
莲叶抹了把眼泪,道:“这村子里有一家人家,姓郑,他家有三个儿子,说是学过些拳脚功夫,就在那个什么虎帮做事。”
陈霜宁神情一动,缓缓道:“威虎帮?”
莲叶冲他点头,“对对,就是威虎帮,这帮里听说人很多,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没人敢惹他们帮里的人,听说就连官府都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陈霜宁垂着眸子,手指轻轻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没说什么。
莲叶又抹了把眼泪,说:“我们家青义小时候发烧落下了残疾,身体一直不好,做不了累活重活,去镇上做日结工也没人肯要,就靠全家人一起辛辛苦苦种那几十亩地活着。
这两年公婆年岁大了,也快干不动了,家里日子过得更艰难。”
莲旦脸上神色黯然,从怀里掏出帕子来,帮姐姐擦了擦眼泪。
莲叶把帕子接到自己手里,手指攥得死紧,“所以,郑家老二办喜事,说要雇青义去记礼帐,说记好了能给五个铜板,青义就高兴地去了。”
“他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塾,是后来残疾以后,才不去了的,记账这活他以前也做过,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后来呢?”
莲旦忧心忡忡地问道。
莲叶恨得直咬牙,“当日账记得好好的,明明白白的,郑家人说隔日把工钱送过来,可第二天,他们便来家里闹,说前一日的礼钱都没了,说是我家青义偷了去了,说要去告官把他抓走!”
莲旦“啊”
了一声,说:“姐夫才不会做这种事!”
莲叶抓住莲旦的手,流着泪道:“青义就管记账,那些银钱,他连碰都没碰。
我跟他们理论,问他们凭什么冤枉人,郑家的老三出来说,他亲眼看见是青义身上带了个一模一样的钱袋子,肯定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在记账当日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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