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楼颦了颦眉,和凌翌略微错开视线,眼底掀起了细微的波澜,又转瞬平静:“你不用和我道谢。”
两人互相望了会儿,沉默时,竟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凌翌咳嗽了两声,冒着被谢危楼骂的压力,打破沉默道:“我们看的难道不就是块镜子么?”
一时间,两人有些无言。
“下九界这地方为什么要墨泽人天天守着?你以为四州安宁真就那么轻轻松松?”
谢危楼解释道,“说你不懂,你是真的不明白下九界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共情。
古战场只是下九界的一角而已,你连看一块镜子都有如此效力,何况是身置其中。”
天台镜下的脚步声很快欺近。
白玉京的医师上了天台镜。
他敛了敛眸子,落下手,查验了一会儿凌翌的脉细,摇头道:“既是看到了,往后多长点心,也该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在和我们共生。”
医师又道:“所幸出来及时,身上倒是没什么大碍,你还能走么?”
凌翌勉强站了起来:“能走。”
他站了起来,腿脚仍有些站不稳,谢危楼拖了凌翌一把,谁想才伸手,凌翌几乎把他全部的力气都压在自己身上。
力道覆压时,谢危楼骂了声,又抬手,改托凌翌为背。
凌翌两脚腾空,腰间佩玉一晃。
叮铃。
他腰上的玉轻轻撞上了谢危楼的莲花禁步。
等他意识到自己被谢危楼背在身上之后,目光微微一顿,像是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谢危楼力气比凌翌想象中要大很多。
凌翌落在谢危楼背上,身体也很被照顾地没有颠到,他身上力气像被抽空,头脑内隐隐难受。
凌翌胳膊环在谢危楼脖子上,用力不是,撒手也不是。
他提了口气,靠在谢危楼肩上,轻声道:“你不是讨厌我么,犯得着把我背下去?你留我一个人在天台镜看我的笑话不好,这又是何必?”
谢危楼又道:“你要能下来就自己走。”
……
凌翌像是被噎住了。
谢危楼不喜欢把话讲太明白。
怎么事情到了他头上,偏要把每一个字眼都问问清楚。
白玉阶上的影子明明灭灭,凌翌他望着那条影子交替,又听谢危楼问道:“还背么?”
谢危楼下天阶的速度有意放慢了些。
凌翌叹了声,不得不道:“……背。”
他恍然觉得像飘拂在云端上,完全不稳,只能抱紧了身前人的脖子。
腿上环着的手触感鲜明,完全无法让他忽略膝盖下的力道。
飞剑、木船、灵骑,没有这一回叫他那么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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