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这么说后,许多不知道情况的朝臣这才恍然大悟,而不少因此窃窃私语起来。
张翀则在这里不由得仰头一叹:“恨未能杀贼!”
张璁、桂萼等沉着脸。
“谁是贼?”
梁储知道现在需要自己这個辅来收拾残局,故起身厉声喝问了一句。
然后。
梁储就对张翀等道:“看看你们做的都是什么事!”
“这是君子所为吗?”
“辩礼辩不过,就要杀人!”
“除非你们不是糊涂,是清醒的很,清醒的要强行指鹿为马,行欺君之事!”
梁储说着就转身看向蒋冕、毛纪、石珤等重臣:
“你们说,这事到底该怎么看?”
“他们是真糊涂,没有明白何为大礼;还是真清醒,故意要指鹿为马,欺君罔上,所以才不再辩白,而是直接行凶,因为知道自己的礼不正,辩不赢?!”
“同样!”
“所有要陛下不认父母者,是不是皆欲结朋党而欺君,而并非不明?!”
蒋冕知道梁储说这话是要达到什么目的,便起身说:
“自然是真糊涂!”
“指鹿为马的事,我等天子门生岂会为之?”
“他们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
“别说他们,就是我这个阁臣,也一时没明白过来,真把陛下当认孝宗为皇考认为了当循之礼,如今在细想想张璁之论后,我才明白,陛下的确跟汉哀帝、宋英宗不一样,当继的是太祖、太宗之统,承的是宪庙之嗣,遵的是祖训所定之序!”
吏部尚书石珤为不让护礼派真背上一个欺君罪名,也不得不跟着改变态度,而沉声说:
“祖训如是,古礼如是,璁等言当!”
“我等主张陛下认孝庙皇考,只是一时因感孝庙德政,而未能明白过来,并不是欲结朋党,宁杀张璁,也不肯承认张璁之论正。”
礼部尚书毛澄也叹了一口气言:“我愧为礼官,也不如张璁知礼,故而糊涂至今,但我没想到的是,张翀等被竟也直接糊涂到这种地步,竟直接杀人,行理亏之事,想来与我这礼官本身不明有关,故使其误会,我当请辞,担下误导之罪!”
一干护礼派的阁臣九卿皆纷纷转变态度。
没办法。
他们都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想避免激变更大,只能立即认输。
毕竟,随着武定侯倒戈,军队明显已经彻底站在天子这边。
而天子又明确了采纳张璁所定的礼。
偏偏现在,自己这边的激进者又真的做了图穷匕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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