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是我写的。”
傅容时面色不改,他试图从裴负雪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没有成功。
裴负雪愣了一下,道:“我知道。”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怪你骗我,我只是想知道个清楚明白,”
他顿了一顿,道:“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不会阻止你,我会帮你的。”
傅容时忽然冷笑一声,眼眸中的凉意像冰雪一样化作实质性的尖刀,刺向身前的裴负雪。
“事到如今,也不妨实话告诉你。”
他忽然笑了一下,道:“如果宋长安没去,死的就是你。”
裴负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你是……什么意思?”
傅容时闭了闭眸,道:“一封信让你等我,另一封信引乔彻前来,如果不是宋长安扰乱了我的计划,原本的预况,应当是你和乔彻一同死在赤阴山。”
裴负雪彻底愣住。
“一箭双雕,真是妙计。”
雷驰电闪之间,裴负雪的脑中显现出当日的状况,一些微不可查的细节在他的脑中疯狂回荡着。
为什么傅容时对乔彻的出现没有表现出惊讶,为什么偏偏来的是乔彻不是别人,为什么他会执意要他杀了乔彻?
一切都明朗了。
这只是一场计谋,只是宋长安跟着他前去打乱了傅容时原本的计划,否则,按照当时的状况,他身受重伤还没缓过来,一个乔彻出现在赤阴山,死的应该是他和乔彻,宋长安不过只是个变数……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傅容时静心策划的计谋。
“你……”
裴负雪手臂上的肌肉在剧烈颤抖着,他的眼中渐渐沁出泪意,眼神从傅容时的脸上滑过,一种难以遏制的恨意逐渐涌上来,掀翻了他所有的温情。
“你太聪明了,傅容时。”
他太聪明了,傅容时自幼便通读策论,兵家十六计他早能用得炉火纯青,也难怪先帝会叫他辅佐太子,这样的一个谋臣站在他面前,如果不是他主动挑明,裴负雪甚至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后悔吗?裴负雪。”
傅容时看着他的眼泪,心里微微一颤,他轻易地挣脱开了裴负雪禁锢着他的手,笑了笑轻声道:“杀死宋长安的不是我,是你。”
“是你的愚蠢,和自负杀了他。”
裴负雪猛地看向他,苍白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泪痕,眼神灰暗得可怕,除了伤痛和绝望,眼底还有一种陷入疯狂的恨意。
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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