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看见了扎着金钱鼠尾的左懋泰,他踉跄的后退两步,满脸不可思议的说:“兄……长?”
“仲及(左懋第字)。”
左懋泰不好意思的也后退两步,下意识想摸自己光溜溜的头顶,然后讪笑的放下:“你怎么也在?”
还行,看起来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无颜见祖宗。
朱媺娖看着左懋第怒斥左懋泰,有点儿想叹气的意味。
“你打算怎么办,让他活吗?”
朱媺娖突然扭身侧头去问李自成。
李自成轻笑一声:“又不是没有副使,再说,东虏怎么可能真的来谈和,想要谈和先把山西还给额。”
说到这里,李自成眼里杀气腾腾,看起来山西乱局已经让他快要绝望了。
左懋第和左懋泰的戏已经展到秦王绕柱走了,左懋第在后面追打他堂兄,而左懋泰不敢还手,他也知道,比起南明,自己这一头金钱鼠尾的饰更让李自成看不顺眼。
既然是秦王绕柱走,怎么可能缺少必要道具“王负剑、王负剑”
呢?朱媺娖眼神一扫,就把视线放在李自成腰间佩戴的刀剑上。
“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朱媺娖盯着李自成腰上的刀剑,李自成也跟着她的视线看自己的腰。
“借剑一用。”
朱媺娖干脆的说。
这种事情很敏感,李自成挑挑眉,摆摆手,取下自己腰间的剑,递给朱媺娖,朱媺娖单手差点没有接住。
看着朱媺娖仅剩的一只手,本来想要出列谏言的大顺文官也不说话了,朱媺娖拖着剑,走向左懋第,边走边说,“萝石先生,用这个。”
左懋第接过剑,飞快的跑去追杀左懋泰,左懋泰见势不好,连忙往殿外跑,但被殿门守门的大汉将军拦住。
李自成都把自己的佩剑借出去了,没有人会想李自成想要放过左懋泰。
于是血溅大殿,朱媺娖看着这堂弟杀堂哥的大戏,又叹了一口气。
左懋第喘着粗气,哪怕他堂兄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他还是恨恨的又补了几剑,看左懋泰一动不动,才扔下剑跪坐在地上。
左懋第神色悲呛,先是对着东南连连叩,不断喊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又转身对着殿上叩。
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对李自成叩,朱媺娖和朱慈炯一愣,他们知道,这是对着自己的……
“来人,扶明使下去,传东虏副使。”
李自成喊了一嗓子,门口的大汉将军,半胁迫的把还在叩的左懋第扶了下去。
左懋第还不断喊着:“先帝、陛下、我对不起你呀——”
这件事太影响心情了,以后满清副使和李自成等人的交涉朱媺娖也没有半点想听的意思,口供都对好了,无论是李自成还是满清都想把朱慈烺的失踪栽在吴三桂的头上,搞不好满清以后还想以害死明太子这个罪名处置吴三桂呢,好坐实为崇祯报仇的旗帜。
反正辩着辩着,吴三桂已经快要十恶不赦了,朱媺娖无所谓,反正只要南明别一时脑抽给吴三桂赏赐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朱媺娖打了个哈欠,觉得这纯粹浪费自己骑马锻炼的时间,但还要忍耐,忍耐。
送完文武百官,李来亨又把朱慈炯拉下去,殿内又只剩四个人,李自成收回之前的笑意,阴着脸说:“额不可能放弃山西,这仗是非打不可。”
朱媺娖沉吟:“我知道,你还是早点儿在潼关布防,并且做好北上的准备,我还是觉得你很难保住山西,山西是自下而上的反抗,不是一个两个优秀忠心的将领就能解决的。”
想到这里,朱媺娖稍微放松了一点儿:“还好你解决了姜镶,不然……”
她想起大同,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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