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望着他冷峻的下颚角,忽然恶向胆边生,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咬了上去。
情绪是奔流不息的山洪,她太想要一个发泄口了,也厌倦了他这副几近冷漠的神色。
她想激怒他,想他勃然变色,想将他拽进暴怒的深渊,想让他和她一起的泥塘中翻滚,被不理智的感情淹没。
安娜紧紧地搂着谢菲尔德的脖子,是一只发狠发狂的羚羊,两排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皮肉,几乎带上了一丝兽性。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直到嘴里全是腥味,才松了口。
这时,她又对这个沉默的老东西,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怜惜,于是将嘴凑上去,轻轻吮了吮渗出鲜血的齿痕。
她的心怦怦狂跳,感受到了自己的疯狂和喜怒无常,但她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的少女,他得恨不能咬他的肉,吸他的血。
安娜顺着谢菲尔德的脖子吻上去,吻过他的喉结、下颚、胡茬。
明明是她吻他,她却呼吸滚烫,心跳加速,浑身上下飘散出泥塘淤泥的气味。
“柏里斯,”
她搂着他的脖子,用柔和、娇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吐出危险的低语,“我不要他了我只想要你。”
她的本意是,不想再因为叛徒雅各布跟他赌气了。
谢菲尔德听完,却突然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庞对准他,冷冷地问道“什么意思”
安娜眨巴眨巴眼“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
她就差直说他比雅各布重要了。
面对如此明显的示,谢菲尔德却一脸漠然,将她放在床上,就准备离开。
安娜差点被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气死,狠狠一捶床,口不择言地怒吼道“你今天要是不要我,我就去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做他的女朋友,和他上床,我不信我长得这么漂亮,找不到人要我”
天色彻底放亮了,白色阳光透过窗玻璃,折射出彩虹般的粼粼碎光。
谢菲尔德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没有回头,不带感情地说道“既然这么能耐,那就去吧。”
“你们都是混蛋”
安娜脑中“嗡”
的一声,被气得瘫倒在床上,已经消失的悲伤又回来了,她煮熟的虾子般,一点一点蜷缩起来,攥着疼痛的胸口,呜咽着说道,“你们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讨厌你们,你和雅各布都是烂人,混蛋,都伤透了我的心”
话音未落,谢菲尔德又回到了她的床边。
他居高临下地着她,声音冰冷地问道“雅各布伤透了你的心”
电光石火间,安娜心中闪过一道灵光。
这老东西,好像吃醋了。
她的情商虽然一直时高时低,面对谢菲尔德时,却很少有低情商的情况。
安娜垂下头,擦了擦眼泪,咽了一口唾液,说“是呀明明前天我们还一起去了音乐剧,他送了我很多东西,有口红、发卡、袜子、连衣裙还有我最吃的糖果,我问他能不能当我的”
“爸爸”
这个词,她故意用哭声掩盖了过去,“他同意了,我还以为我们会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严格来说,安娜讲的都是实话,挑挑拣拣的实话。
谢菲尔德被她的“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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