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能。
真的不能。
安娜没有读心术,不出先生在想什么。
她着他挺拔的侧影,本想主动打破沉默,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敌不动她不动。
陪他站了一会儿,她的腿有些酸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露台的椅子上。
迈出第一步后,她的神经复苏似的活泛了起来。
她本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孩,只是在他的面前有些拘谨而已,但想起他的不告而别和不联系,她就暂时将拘谨抛到了脑后。
安娜将胳膊肘放在玻璃桌上,十指交握抵住下巴,眼珠向上转,望向先生“你怎么来了”
学校有礼仪课,她也买过不少礼仪来,但一开口,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总是那么没礼貌。
然而,她越是粗俗蛮横,越是粗鄙无知,整个人就越发天真无邪。
谢菲尔德顿了一下,回过头。
从他的角度望去,正好见她浓密纤长的睫毛。
他面无表情地着她的长睫毛,心里想的却是,那个男孩是否吻过她的眼睛。
她蹦跳,热运动,住院时期袜子上总沾着脏兮兮的草屑。
最近天气越来越炎热,她肯定会跑得大汗淋漓,鬓角和上衣全部打湿,然后像从前扑进他的怀里一样,扑到那个男孩的身上,紧紧地搂住那个男孩的脖子。
那个男孩也许会亲吻她的嘴唇,又也许会亲她湿漉漉的、小扇子似的黑睫毛。
谢菲尔德的神色毫无变化,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却无声无息地握成了拳头。
安娜迟迟没有等到先生的回答,不禁颇为心虚,怀疑被他穿了小心思。
毕竟她活蹦乱跳,完全没有流产手术的后遗症。
先生是那么理性睿智,或许在她靠近他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她在玩什么把戏。
她却没有想到,在她心中理性睿智的先生,已经被嫉妒攫住了心神,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心虚的安娜问道“我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尽管已经嫉妒得快要失去理智,谢菲尔德却从未想过要怪罪安娜。
他和雅各布的想法一致,都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安娜。
他回到她的身边,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
不好的事已经发生,兴师问罪只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误入歧途不要紧,他有能力将她从歧途上拽回来。
他的思绪如此冷静,却无法浇灭狂躁的、熊熊燃烧的嫉妒烈焰。
他用尽全力克制着内心充满兽性的冲动,克制着想要惩罚安娜男朋友的冲动,忘了回答安娜的问题。
他的沉默让安娜越发心虚。
在他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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