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先帝坑了女儿。
周胜之死时,昌平长公主还怀着周胜之的遗腹子,兼之周亚夫虽然组建细柳营,可是等到先帝末年都没立下封侯的战功。
高祖有言,非彻侯者不可为相,所以文帝为了让周亚夫在申屠嘉不行后有机会当丞相,等了一年才将周胜之的爵位硬传给庶出的周亚夫,而寡居的昌平长公主便带着女儿搬出周家。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昌平长公主心疼独女自幼丧父加上她与今上的关系非常一般,所以想给女儿多留点东西,便以女儿的父亲曾是绛侯兼周家的话事人为由,要求从周家分一部家产给女儿傍身。
汉律袭成秦律,并不像之后那样苛刻到女儿只有嫁妆傍身,而是将母亲,女儿,姊妹等女性亲属都列为靠后的继承人,甚至在后世出土的《二年律令》里明确表示女性是有袭爵的权利的,虽然前置条件非常苛刻,但是鲁侯之母便是靠此袭了儿子的爵位,所以昌平长公主的主张是有法律依据的。
而且考虑到先帝已死,今上又与昌平长公主不大亲近,所以在权衡利弊后,昌平长公主没提彻侯的授田,只是要求分得周亚夫从兄长那儿继承的财物铺子。
按理说,周亚夫与其兄关系再恶,也得为着自己的颜面答应寡嫂。
可结果却是周亚夫与昌平长公主不死不休,最后闹到廷尉那儿才画上句号。
“奴婢不才,因为这件事与昌平长公主结缘,所以公主愿意出手相助。”
子鸢说罢还让刘瑞放心:“昌平长公主的软肋便是其女,若是公子愿保公主之女荣华富贵一生,昌平长公主定不会辜负公子。”
“昌平长公主啊!”
老实说,如果不是子鸢提了嘴,刘瑞都快忘了这个透明的姑母。
不过话又说回来,昌平长公主确实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毕竟她在京中实在是太没存在感了,而且还是带着女儿的寡妇,任谁都不会料到她与刘瑞合作。
作为皇子,刘瑞是很依靠薄家的,但也不能万事都靠薄家,还是得找个身份够高,能替他当白手套的人。
昌平长公主的身份够了,人际关系非常干净,需求更是简单至极,并且不像馆陶长公主那样炙手可热到胃口过大,更不能像太后那样能直接干政。
所以由昌平长公主替刘瑞打掩护确实是上上之选。
“那就这么办吧!
只是我在明面上不能与昌平长公主交往过甚,所以得由你来传递消息。”
刘瑞拍板道:“这几年得委屈你们了。”
“这都是为了您的大业,也不算委屈。”
子鸢毫不在意道:“况且无功不受禄,在没做出贡献前,我们也没脸求赏。”
因着天色已晚,子鸢准备告退,起身时却被刘瑞叫住:“你作为女史,有为皇后讲课,培养公主之责。”
王娡已经没机会更进一步了,而刘瑞的兄长们早就形成自己的价值观,更是与亲兄弟抱团,没大可能与刘瑞推心置腹。
由此看来,刘瑞的选择就只剩下王氏姐妹的孩子。
外戚和勋贵都是一边打压,一面拉拢的。
比起让外戚或是勋贵的女儿进宫,无论是先帝还是今上都更乐意下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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