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们才踏进院门口,就见金盏慌里慌张的从屋里跑了出来:“五姐六姐,你们俩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玉娘忙着遮掩福娘,上前一步护在怀里道:“你六姐刚被吹了风,有些头疼,正好,你去叫刘妈烧点热水来,我给她擦一擦,好汗。”
金盏应了一声,忙不迭地就跑去了,倒让玉娘奇怪,这丫头今天怎么不偷懒耍滑了?
“她忙着给自己找客人哩,哪有功夫拖延?”
福娘闷声闷气回了一句。
见福娘有功夫开玩笑,玉娘笑道:“要是真找着一个就好了,妈妈也能放心,咱们俩也能松口气。”
玉娘其实见过几回金盏偷摸描眉的场景,这丫头的画眉技术有待提高,明明原生眉毛长得挺浓密,偏偏她时不时的还拿眉粉把它加粗加黑,好几回忘记了擦,还是玉娘暗示她的,要不然早在李妈妈面前露馅儿了。
化妆嘛,人都有爱美的时候,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玉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自己没现,也没敢把这事和福娘说。
福娘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看书也看得多了,她对待金盏就是标准的小姐丫头式对待,在她看来,金盏不好好琢磨着干活,反而偷摸调脂弄粉起来,是该告诉妈妈教训的。
毕竟李妈妈最在意规矩两个字了。
在不触动玉娘的人生两个目标时,玉娘其实对待周围人还是挺宽容的,在这个世道上活着,都不容易。
这不,玉娘还打算等金盏生日的时候送她一套化妆套装呢,档次不高,只是普通的眉粉和米粉而已,但是好歹安全,拿来练练手什么的总不错。
她和福娘两边互相瞒,竟真个让金盏的行为瞒过了众人。
只是金盏的心里已经藏了事,这件小事上没露馅,在旁的事上终究还是被人现了心思。
这几日趁着天气转暖,玉娘和福娘又已经把各自的乐器练习纯熟,且又背会了昙花所教授的曲子之后,玉娘便兴致勃勃地请福娘教自己吹箫,自己则教福娘谈月琴来,一个用嘴一个用手,要是两样都学会了,自己弹琴弹累时还能顺手吹吹箫呢。
这叫两不误,多一项技能,到时候市场竞争就多一项优势,玉娘时刻做着准备。
福娘自然不会拒绝,她还记得荣娘是清平县内弹月琴的好手,若不是当时昙花姑姑说她人小力小拨不动弦,只怕她就选了月琴,好在这一门上过荣娘,给妈妈争气。
让清平县人知道知道,李家谁才是真的弹月琴的好手!
她们俩自在西厢房里互相学习,金盏起初只是隔着门偷望,后来见玉娘和福娘并不在意她在旁偷窥,就大着胆子到了室内,捧着一根市面上买的粗陋箫管,请教起她们二人来了。
因为玉娘才初学,福娘从气息开始教她,所以才容得金盏在旁边偷听,若是单为金盏一个人,福娘可不会这么做。
可饶是如此,这样的态度也已让玉娘意外三分了,莫不成福娘真的变了?
她这里一人教两人学,兴许是吹箫的要求并不高,也或许是金盏在一门上确实有天赋,勤学苦练之下,半个月下来,竟断断续续的真能吹出一曲子。
玉娘弯眉夸赞道:“好丫头,再学下去只怕还能和我们合奏呢。”
“真的吗?”
金盏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似乎充满了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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