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点点头,以前家里虽存不住钱,对丈夫的本事,她却很信任。
而且她现下有更要紧的事做,便道:“我下午就去张牙婆那一趟。
还有,衍哥儿脸上的伤,我找张郎中配了副去疤的好药,要三钱银子一副。”
“嗯,这些事你有数便好。”
江栋搁了茶碗起身:“我还有事,晚些回。”
杜氏也不多问,送丈夫出门后,她便上了楼。
卧房隔间里,两个小儿脱了鞋拱在榻上。
杜氏听得江月儿“呀”
地一声:“你怎么又赢了?”
去摸杜衍的手:“你的手是什么做的?怎么总赢?”
却是两个孩子不知打哪翻出一副叶子牌,头碰头地挨在一起在拍叶子。
杜氏在屏风边住了脚,见杜衍一只手在竹榻上轻轻一拍,那张叶子牌便轻巧巧翻了个个儿。
杜衍唇角微微挑起,伸出手指在江月儿鼻子上刮了一下,教她:“你的手别伸太直,得虚合着,对,就是这样。
来,扇!
唉呀!”
长条纸片跳了两下,又躺了回去。
江月儿懊恼地捂住鼻子:“我又要输了!
为什么你总赢?”
杜氏弯起唇角:不同于衍哥儿那几根修长的手指,月丫儿长着一双软软的小肉手,五指全伸直了,都还没有纸牌的一半长,怎么扇得起轻飘飘的叶子牌?
杜衍倒是比江月儿还懊恼的样子,怒瞪她:“笨!
教你这么多次都不会!”
随手一扇:“你再看好了!”
却是傻了眼:那纸片这回没听他的话,翻起半张身子,竟落了回去!
江月儿精神大振:“哈!
你也没翻过来!”
趁他没反应过来,咯咯笑着扑上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杜衍难得有些傻相,片刻方道:“你也没赢,我们最多算打和了,你不能刮我!
不行,我要刮回来!”
说着,伸了手扑过来。
江月儿赶紧又捂了鼻子,脑袋往下拱,嚷嚷着:“你没翻过来,你就是输了!”
又抱怨道:“你刮我这么多次,我才刮你一回呢!”
竟是抱着膝,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杜衍无处下手,气得磨了会儿牙,最后悻悻道:“罢了,便让你一回。”
江月儿慢慢露出一只眼睛,戒备道:“你说真的?”
杜衍没好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赖皮鬼,还当他姐姐呢!
这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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