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想起昨日那朵浮云临走之前的神情,他说,原来你竟是不愿意的,落寞而又黯然离去的背影,令宋瑶心中也好想被针扎了一般。
“我……我只是还没想好,也不是将他拒之门外……”
宋瑶喃喃说着,眼里浮现出不确定的神色来。
萧锦嘴角的笑意敛了敛,咳了一嗓子道:“没想好?小红桃,莫不成你心中当真喜欢司马军师?”
宋瑶瞥眼瞧了瞧黑熊,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紧张起来?他两眼紧紧盯着自己,那样子,倒是真有几分当初京城传言的模样儿了。
“喜欢不喜欢也同将军无关,将军即将迎娶郡主,我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又哪里犯得着将军来操心呢?!”
奇怪,明明是讨厌他讨厌的厉害,可为什么想到他就要娶了小红桃过门,心里边就说不清楚的泛酸呢?那感觉又同昨天面对那朵浮云的时候不同,仿佛有只手轻柔地在她的心上揉着、绞着,缓慢而又绵延的不痛快。
真是烦人!
宋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前在京城的时候整日嘻嘻哈哈,快活不知忧愁,怎么一到了雍城,遇到了这两个男人,自己就变得心烦意乱起来?
“小红桃,马上就到大婚之期了,别老是愁眉苦脸的。”
萧锦拿着草蛐蛐儿伸到她面前,长长的草须挠到了她的鼻尖上,一丝一丝的痒,宋瑶被挠得受不住,终于收起了刚才郁郁不欢的脸色,咯咯笑了起来。
这样和萧锦两人安安静静坐着,于宋瑶而言倒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从前两个人总是闹来闹去,你捉弄我,我折腾你,其实宋瑶心里是有好多话想问萧锦的。
好比那一回在天狼寨,他明明是个大将军,又怎么会同那些山贼匪盗们同流合污?那个乔进怎么看都没有一点的将军范儿,喝酒吃肉,赌术一流,十足十的贼匪模样,摇身一变,回到雍城,却成了边城大将军萧锦了。
萧锦呵呵笑了起来:“山贼就是将军,将军就是山贼,只不过当日有人不识好人心,我救了你,却还骂我淫贼,还差点断了我萧家的香火。”
宋瑶红了红脸,颇有些不忿:“当日你满嘴淫言秽语,谁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呢?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还把我当了彩头,若是……若是真被那些披着人皮的狼得了,岂不是要被吃得毛都不剩一根?”
“既有我在,又怎会让你落到别人手里?”
萧锦深潭一般的双眸望着宋瑶,意味深长。
“那你当日又怎么会在天狼寨?”
宋瑶偏了偏头,笑问,“难不成是将军做久了觉得没趣,也要过过土匪瘾?”
黑熊屈指在宋瑶额上轻敲了一下:“我本来就是土匪,要过这瘾作甚?那群天狼寨的贼人长期在雍城附近出没,打家劫舍扰民不说,最可恨的是他们居然还帮北疆蛮子做事,替他们运米运粮,这等叛国贼子我自然是要将他们一举歼灭的。”
“那带兵打不就行了?”
宋瑶回想起当天天狼寨的情形,算起来,寨子里的贼匪虽多,可终究不能和边城军相比,要想歼灭这群匪徒,该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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