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以为他在开玩笑,“三齐有慕容氏,他怎会准许我?”
“何必要他的准许?”
徐崇朝道,“三齐本就是我朝故土,他若不愿意,那便战场上见高下。”
狸奴愕然:“这是庾大司马都没有做成的事情。”
徐崇朝道:“但我们可以。”
狸奴回想起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心里颇有些怵,叹息道:“我们?还是先了结这里的事情再说罢。”
“你放心,会稽王也不是只身赴任,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宁朔将军宗棠齐。
这位宗将军可是击杀庾慎终的功臣,”
徐崇朝露出向往的神情,道,“你可见过他?”
狸奴面色一僵:“自然是见过的。”
不仅见过,还差点把她扔到江里喂鱼。
徐崇朝浑然未觉,径自道:“我倒是很想见见他。”
狸奴可不是这么想,自从听说宗棠齐要来,接连几日便一直惴惴不安。
如此煎熬了几日,会稽王的船队终于驶到了江陵。
那一日春寒料峭,江头的垂柳隐约浮起了鹅黄。
旌旗招展的楼船停靠在桃花渡口,李劝星率领诸位将军,将会稽王迎接入城。
江陵久经战乱,诸事仓猝,自然顾不得讲究什么礼节。
会稽王直奔太守府,涕泗横流地跪倒在御前。
天子望着面前这位硕果仅存的叔父,眸中似有泪光一闪而过。
狸奴隔得远,并没有看得分明。
当然,除了她,也没人胆敢窥伺天子,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年过半百的郡王身上。
会稽王脸上饱经风霜,依稀可以看到过往养尊处优的根底,斑白的须则昭示了近年来颠沛流离的辛酸。
苏弘度站在一旁,早已泪流满面。
他毕竟还是太年轻,父子间久别重逢的悲喜压倒了王世子本应秉承的矜持。
狸奴看他咬牙抹眼泪,一时间感同身受,也红了眼眶。
会稽王自从归来之后,早早便被朝廷授予荆州刺史一职,况且他又是地位尊贵的天子叔父,也算是实至名归。
李劝星对于荆州刺史的那一点念想,也自然随风飘散了。
天家叙旧,宣武诸将便退到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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