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差不多结束了,现在就差缝线了。”
我长长松了口气。
*
斐瑞醒来的时候,率先感觉到眼睛传来轻微的痛感,他费了一会儿力才睁开眼。
视线模糊几秒后恢复清明,他先看见一片颇有些老旧的天花板,吊灯上沾满了灰尘。
……怎么了?
他又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沙发、桌椅、家用通讯终端装置外什么也没有。
逼仄又寒酸的空间里,只有一扇拱形的窗采光。
但由于是阴雨天,灰色的光芒与淅淅沥沥的细密雨声只让这里显出阴暗潮湿来。
仅仅几秒,斐瑞陡然想起来一切发生的事,他瞳孔骤缩,立刻起身。
这动作一下子牵扯到肩膀的伤口,使得他面色狰狞了起来。
斐瑞捂住肩膀,咬唇忍痛。
昨晚,他被临时标记了,全怪那个下贱的女人。
他浮现出这个想法的下一刻,却又立刻抬起头张望着。
他的脑子里飞速转动起来,努力想要梳理清楚到底要怎么做。
临时标记接近三天才会消除,这几天决定回到卡尔璐,也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
但陈之微去哪里了?
陈之微的事情只能先放一下,于情于理自己筹谋了所有事情,但执政官却连解决挟持事件的能力都没有,本该就是他们理亏。
陈之微做出这种事情,难道真的敢把他抛在这里不管?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先稳住陈之微,财务左卿的事情之后再斡旋。
该死的,陈之微到底去哪里了!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斐瑞感觉憎恶至极,他忍着痛下床。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这一刻他只想打开门去找她。
明明脑子里一切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但内心深处的渴望让他感觉到不安、失落、惊惶。
想要找到她,想要她陪在身边。
在脑中每个思考的间隙,想要看见她,想要她在身边的情绪就如同这淅淅沥沥的雨水一般,声音时大时小,在心上敲出一阵阵涟漪。
斐瑞连鞋子都没有穿上,踩在有些黏腻脏污的地板上脚步匆忙地奔向门口。
如果她真的走了,他发誓,一定要杀了她。
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受伤,怎么会忍受这样的痛苦?
他的计划被全盘打乱,庭审迫在眉睫,这几天他还不能有所动作,不然——
他妈的,想了这么多,她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斐瑞情绪几乎要崩溃,破旧的木门打开时甚至有嘎吱的声响,在门摇晃之时,他感觉自己几乎克制不住想要落泪。
该死该死该死!
这恶心的标记!
如果杀了她,临时标记会消失的吧?归根到底,她直接死了不必筹谋那么多好吗?愚蠢至极,仅仅只是个贱民,就算真能如执政官的计划一般反咬江森,也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
到底他妈的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多心力!
无数个声音在斐瑞脑中争吵,但门打开之
时,全都安静下来了。
斐瑞看见楼梯口,一个女人靠在墙边,支着脸在睡觉。
她仍然穿着昨天的白衬衣,衬衣下摆被撕得有些破烂,一处袖子连扣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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